黎楓:「呃,沒有。」
黎楓呆呆地看著他的樣子,讓祁衡屹心裡一軟,上前兩步,手一勾,把他抱到了懷裡。
黎楓剛才是震驚,被祁衡屹抱住後,他大腦宕機了。夜空中的雪飄揚的速度越來越快,瑩白的雪落在黎楓裸露在外的後脖子上,冰冰涼,但是祁衡屹的懷抱很暖,很舒服,想讓他一直抱下去,黎楓忍不住在他肩膀輕輕蹭了蹭。
祁衡屹很排斥和他人肢體接觸,但剛才不知道為什麼很想抱黎楓,把黎楓抱住的時候,這幾天因為擔心他的狀態而躁動不安的心,踏實了。
祁衡屹猜黎楓應該不喜歡宜市,決定回來宜市前他在掙扎,這麼久沒回來,他當時說他下午就回來,沒有久待的打算,現在剛處理他外公的舊事,又急著離開。
黎楓在他肩膀蹭了蹭的時候,祁衡屹以為黎楓哭了,「是不是受委屈了?想哭就哭!」
黎楓的確沒有他表面表現出來的平靜,這些天發生這麼多事,他的情緒在反覆受煎熬,但他都撐住了。說他不孝也罷,他對他外公的去世沒有太大的感觸,在他這裡,他外公也許不是一個好外公,但他對何女士而言是好爸爸,他的去世意味著何女士沒有爸爸了,她的心情不是他能體會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哀傷悲痛的她還為他擔心。
他做得很好,一直表現得很平靜,現在祁衡屹一句「是不是受委屈了」,讓他一下子破防了,眼淚奪眶而出
祁衡屹緊了緊摟著他的那隻手臂,輕聲道:「不想做的事就別做,不想見的人就不見,別勉強自己!」
黎楓在他懷裡嗚咽著點頭,「嗯。」
哭成這樣還知道回應他?那帶著濃濃鼻音的嗯聽著有點可愛。祁衡屹忍不住伸手在他頭上揉了一把。
黎楓哭了一會,突然掙脫他的手臂,低頭彎腰,從他懷裡退了出來。
祁衡屹搞不懂他這動作,「怎麼了?」
黎楓悶聲道:「流鼻涕了,會蹭到你衣服。」
祁衡屹:「蹭到就蹭到,你彎腰低頭不難受嗎?」
黎楓:「我身上沒有紙巾,不彎腰低頭會流到我嘴裡。」
祁衡屹錯愕了一秒,繼而笑了,再次伸手在他頭上揉了把,「忍會。」
祁衡屹沒有帶紙巾的習慣,他快跑幾步出了小巷,回車上扯了幾張紙巾。
黎楓擦完鼻涕,頭終於能抬起來了,剛哭完的眼睛有點紅。
祁衡屹:「走?」
黎楓:「嗯。」
出到巷口,看到祁衡屹的車,黎楓才知道他是開車過來的,從a市開車過來要8個小時,一個人開,會很累!這邊主街路燈比較亮,黎楓這才看清祁衡屹眼裡的紅血絲和臉上的疲態,黎楓心裡很不是滋味,「祁衡屹,別走了,我們在這邊住一晚再回。」
祁衡屹拉車門的手一頓,看向他,一會後說道:「這邊沒有好酒店,我們到隔壁漁市住。」
黎楓知道他在遷就他,上次他們分局集訓,那酒店也好不到那裡去,但是他沒嫌棄。在見到祁衡屹前,他的確想快點離開宜市,不知道他怎麼看出來的。
漁市離宜市兩個小時車程,黎楓伸手問他要車鑰匙,「我開。」
祁衡屹沒給他,一把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上車。」
黎楓只好坐到副駕去。漁市是個地級市,其實也不是很大,漁市是一個旅遊城市,酒店還挺多的,但好酒店不多,祁衡屹把車開到一家三星級酒店。
進到前臺,才知道最近有一個家居行業會議在漁市召開,會議地點就在這家酒店的會議廳。為了方便,與會的很多人都住在了這家酒店。他們到的時候,前臺告知他們只有一間普通旅客剛退的大床房。
前臺看著他,問道:「先生,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