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牽著走了兩步,溫杳發現了不對勁,祁肆禮在帶著她往別墅裡走面,而不是別墅區外。
「我們不是去你家嗎?」溫杳問罷,又抿唇,輕聲道:「我不想回家。」
祁肆禮側眸看她,淡聲問:「溫重華欺負你了,還是你的繼母繼姐欺負你了?」
溫杳不習慣跟人說受過的委屈,她不吱聲,片刻,又說:「沒有。」
祁肆禮收回視線,步伐未停,嗓音淡淡道:「既然來了,怎麼能不上門拜訪一下岳父。」
他說的話合情合理,溫杳也不能有所反駁,她只好跟著他往別墅那邊走。
已經到了別墅大門跟前,祁肆禮正要帶著她進客廳,耳邊卻聽見幾聲說笑聲,那說笑聲從二樓傳過來。
「不用這麼小心,我爸被我媽叫去一樓書房了,眼下聽不見我們說話,你只管笑就是。」這是趙溫靈的聲。
「你早說啊,我還以為伯父能聽見,一直不敢大聲。」這是柯蓉蓉的嗓門,「要我說,你跟你媽在溫家是真的把溫杳吃的死死的,你看她剛才被你爸那麼責罵,連還嘴都不敢,笑死我了。」
趙溫靈樂道:「那當然,她自己不樂意跟我爸親近,又沒了媽,自然不像我有我媽這個牢靠的依仗,被我爸罵也是活該。」
「我剛才聽見你爸說她想要男人我真的差點憋不住,你說她這個女兒做成這樣也真是失敗,被自己爸爸這麼說,要是我都沒臉再踏進這別墅一步……」
這些話清清楚楚傳進祁肆禮的耳朵,祁肆禮停了下來,仰頭看向二樓。
大開的窗戶裡,趙溫靈跟柯蓉蓉正背靠著窗戶,兩個肩膀挨著肩膀腦袋擠著腦袋在一起,她們完全沒注意到有人在樓下。
樓上還在肆無忌憚地嘲笑溫杳。祁肆禮低頭看溫杳,見她垂著眸,雪白的臉上沒任何一絲情緒,好似已經麻木,他再抬頭,沖二樓道:「你們在說什麼?不如來我面前說一說,讓我也聽聽。」
他嗓音偏低,聽起來像融化了一半的冰塊,看起平緩,實則冷淡到刺骨。
趙溫靈跟柯蓉蓉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扭頭,看見樓下祁肆禮俊美冷極的正臉,齊齊嚇得「啊」了一聲,同步從窗戶那蹲了下去,將自己藏了起來。
可她們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
五分鐘後,祁肆禮跟溫杳坐在客廳沙發上,溫重華面色複雜坐在一旁,柯馨去樓上喊趙溫靈和柯蓉蓉下來。
兩人到了祁肆禮跟前,趙溫靈一臉便秘模樣,咬牙切齒又只能忍氣吞聲,柯蓉蓉還好些,她面上只有一些忐忑。
柯馨在一邊指揮阿姨,「給祁先生杳杳倒杯溫水。」
阿姨在一邊殷勤應是,手腳麻利,不到十秒,便在祁肆禮溫杳面前放了上等的茶水,溫杳看著面前那杯茶水,嘴角輕輕地扯了下。
祁肆禮坐在溫杳身側,他一隻手還握著溫杳的小手,看見溫杳嘴邊的輕諷,他緩緩開口,「茶水就不必了,杳杳好像喝不得你們家的茶水,她喝這個就行。」
說著,祁肆禮將另隻手上溫杳喝了兩口的礦泉水隨意擱在茶几上,眸光卻看向溫重華。
溫重華:「……」
柯馨在一邊說好話,「祁先生說的哪裡的話,杳杳可是溫家的小姐,別說茶水了,即便她要我親自倒水,我也是樂意給她倒的。」
祁肆禮瞧著溫重華,嗓音清淡,「岳父,您怎麼說?」
「……」這聲岳父叫的溫重華臉青一陣白一陣,他應下的嗓音也猶如生吞了一隻□□一樣,他抿著唇道:「杳杳是我的孩子,我剛才是有事跟她商量,才忘了讓她喝水,不是什麼大事,杳杳,你說是吧?」
溫杳不說話,但是伸了手,去拿祁肆禮剛才放在茶几上的礦泉水擰開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