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坐上祁肆禮的邁巴赫,溫杳微信便收到了一張照片,是攝影師在群裡發的一張返圖,是那張溫江兩家大合照。
她覺得這位攝影師很獨具一格,怎麼不等兩人站好,偏偏就等著祁肆禮親她的那一瞬間摁下快門,以至於這張合照上其他人站姿良好,只她跟祁肆禮側對著鏡頭,貼著身接吻。
溫杳點開那張照片,看到祁肆禮親她時,她緊張到微微往後彎的腰肢,和兩人唇瓣似有若無的間隙,她揉了揉臉,把手機鎖屏,頭扭向窗外。
眼下她有點不敢看祁肆禮。
連餘光都不敢瞄到他。
其實也就是蜻蜓點水一觸即分,連兩人的唇瓣都沒有摩擦到一點,可溫杳沒有跟男人這麼親近過,腰被大掌緊扣,身前貼著他胸膛,下巴被兩根手指捏住,唇瓣被溫柔覆了一下。
溫杳強迫自己不要再回憶細節,但細節偏偏往她腦子裡鑽,連當時祁肆禮趨近時,他熾熱的鼻息都彷彿猶在眼前,她臉逐漸燒成了淡紅。
夜晚反光的車玻璃清晰映照著她此刻生紅的頰面。
祁肆禮開車間隙側眸瞧了一眼溫杳,沒看見她正臉,只在車玻璃上清楚瞧見她此刻神態,他收回視線,淡淡開口,「在想什麼?」
「……」溫杳腦子裡想的事情根本說不出口,她也不敢提訂婚宴上那一觸即分的吻,她找了個藉口,看著車窗外面陌生的街道,說:「在想你打算去哪個商場?」
「不去商場。」祁肆禮說。
「嗯?」溫杳扭了頭,「不是說要賠你一件襯衣嗎?不去商場的話,去哪裡?」
祁肆禮也偏頭看她,看她氤著淡粉的鵝蛋臉和茫然漂亮的杏眸,他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溫杳不知道祁肆禮在賣什麼關子,但總歸不會害她,她應了聲,注意到祁肆禮看她的眸,她記起自己臉應當還紅著,微咬了下唇,她又把頭扭了回去,繼續看著車窗外。
車子又行駛了二十分鐘,到了一處綠柳遮陰燈光暈黃的巷子停下。
祁肆禮下了車,過來給她開車門,連帶著把一隻手伸到了她面前,溫杳別過臉,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被他牽下了車。
到了平地上,他手也沒鬆開,溫杳不好開口,便一直任由他握著。
巷子並不老舊,聯排建築物也多是近幾年新興結構,唯獨一家三層建築頗有感,灰牆紅瓦,幾經翻新,卻依舊看得出建築的古樸莊嚴,檀木的門上置有一塊低調的手寫牌匾,牌匾上寫了【杜家】二字,像是私宅,但大門敞開,往裡看,可以看得見櫥窗內的人體模型,顯而易見,這裡是商鋪。
但看地理位置和店面建築,也能猜出這家商鋪歷史絕對悠久。
溫杳大致猜到了,這應當是專門為祁家定製衣物的手工商鋪,興許可能祁家一個家族工作,興許也為其他家族工作。
她想起第一次跟祁肆禮見面那天,祁肆禮身上質感精良的中式西裝,不是大牌的常規設計,偏中式的剪裁,布料跟做工比大牌還要精細,應當就是出自這裡。
剛進商鋪大門,便有人下來迎接,是一個穿中山裝的年輕男生,他話很少,只是在前頭安靜帶路,上了二樓,男生說:「老伯外出半個小時後回來,葉姨在店內,祁先生您是在這裡等老伯回來,還是讓葉姨來?」
店裡很靜,角落用上了年代的留聲機在放一首古典樂曲,裝修也頗古董,四邊牆角各放著一個與人齊高的青花瓷花瓶,店內傢俱多是名貴紫檀木,一眼望去,是內斂的豪奢。
祁肆禮還牽著她的手,他微微側眸,對男生道:「都不用,幫我在樓上開一間房即可。」
男生應是,道:「您跟我來。」
溫杳不明白店裡的規矩,她問祁肆禮,「開房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