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牆高的書架上堆滿了各種書,書的型別五花八門,溫杳猜測這裡應該是溫重華棄用的書房,連那些看過的書也都丟進這裡束之高閣。
她在房間轉悠,想著下午讓阿姨過來打掃一下,她以後可以在這裡學習。做了決定後,溫杳也沒出去,她還在書房裡轉悠,腦子裡在想另一件事。
是那名繡孃的事,既然因為合同在,不能強迫她搬走,那怎麼才能讓那個跳槽進東禾的繡娘自願搬出居民樓呢?
她想事情想的出神,一點沒注意到大開的書房門外,安靜的走廊上,祁肆禮側著身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前看了她好一會。
直到一陣從走廊盡頭半開的窗戶吹進的風帶動了書房的門吱嘎作響,溫杳才猛地抬頭,這才瞧見門口長身玉立的祁肆禮。
高門裡最重規矩,來旁人家做客,祁肆禮穿的齊整,布料精良的白色襯衣黑色西褲,款式簡單穿在他身上卻獨有一股旁人沒有的疏冷矜貴感。
溫杳被輕微地嚇了一下,肢體倒是沒什麼大反應,只臉色怔忪了半秒,才恢復正常,說:「你什麼時候來的?」
「才上來沒一會。」祁肆禮看向書房,「我能進嗎?」
「當然可以。」
祁肆禮走了進去,溫杳禮貌問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是,也不是。」祁肆禮進來先是看了眼溫杳的手背,瞧見滿手細白,沒有燙傷的痕跡,他收回視線,打量了一眼裝滿書的牆櫃。
「啊?」溫杳不明白他的話,面帶茫然看過去。
祁肆禮在滿牆書櫃跟前站定,他微微側眸看了眼溫杳,說:「出來餐廳接個電話,眼下來找你是有事問你。」
所以還是來找她的……溫杳咳了咳,問:「什麼事?」
祁肆禮看她新換的長裙,黑眸垂著,睨她,「之前那條裙子上的腳印是誰的?」
「……」溫杳怎麼也沒想到祁肆禮是來問這個,她不知道祁肆禮要做什麼,也沒必要撒謊,坦誠說,「趙溫靈的。」
祁肆禮黑眸深了點,說:「她在家天天這麼欺負你?」
「……也沒有天天。」
「溫重華不管嗎?」
溫杳掀眸看著祁肆禮眨了下眼,她竟然當著她的面叫溫重華的名字哎。
祁肆禮看出她杏眸裡撲閃的意味,語氣清淡,「你比較我希望喊他什麼?」
還能喊什麼,當然是隨他心意,反正他有資本,在生意場上,他完全可以直呼溫重華本名,當然也可以喊伯父,不過似乎還有一個喊法——
岳父……停,打住。
「咳咳。」意識到自己腦子裡在胡想什麼,她咳了咳,移開跟祁肆禮對視的目光,小聲道:「看你喜好,我不喜歡改變別人。」
祁肆禮略作停頓,改口說:「溫伯父不管嗎?」
「如果管的話,我的玉墜不會在你那,你的同心鎖不會在我這。」她語氣有點奇怪。
祁肆禮聽出來,他垂眸看她,「你似乎很想要回你的玉墜。」
「你可以給我嗎?」溫杳咬唇,她補充道:「你給我的話,婚約還在的,我們可以用戒指代替信物。」
她的玉墜是半顆兔子頭,不是人工雕琢,更像是人為損壞,但玉質通透,顯然已經被妥帖戴了很久,不過眼下它被裝進紫檀木首飾盒放在他在老宅的床頭櫃裡。
祁肆禮瞧她眼巴巴的杏眸,只瞧了一會,沒接這話,偏頭看向牆櫃說:「這間房有暗室嗎?」
「有嗎?」溫杳還算有眼色,避而不答就是答案,他興許是怕信物交回,她說婚約不作數,他又要面臨頻頻相親的局面才拒絕退還信物,她沒勉強,反正也沒抱太大希望,所以聽及祁肆禮說暗室,她道:「我對這間別墅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