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盯著人看,不太合禮,快到桌邊,祁肆禮微垂著眸看了眼木椅,他問:「要走了嗎?」
「啊?」溫杳看他越走越近,緊張到腦子都不能思考,人生第一次相親,跟不認識的男人見面,她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溫杳下意識實話實說,「……對,想走……」
……這樣真的不禮貌,溫杳後知後覺,但話都說出口,她無意識哭喪了下臉,察覺到男人看過來的眸光,溫杳又趕緊調整五官,試圖讓自己表情平和,但從男人落在她臉上的目光來看,這顯然無疑是失敗的。
祁肆禮在她對面坐下,遞過去一杯茶水,看出她的緊張,他的嗓音低了點,聽起來也柔和了點,「實在緊張的話,暫且不要把我當成你的未婚夫。」
「啊?」溫杳語言喪失中,她只能訥訥著接過茶水杯,捧著茶水抿了一口。
「聽溫奶奶說你管理著一家繡坊,既然如此,你平常應該會見一些需要合作的生意人,那不妨把我當成一個生意人。」祁肆禮瞧著溫杳的眼說道。
溫杳微微睜圓了眼,放下茶杯,忍不住道:「你知道我要管理繡坊的事?」
說罷,又小聲嘀咕:「奶奶怎麼什麼都說。」
祁肆禮看著面前女生不知是懊惱還是羞囧的模樣,鵝蛋臉微紅,眼睫毛也快速撲閃了兩下,他「嗯」了聲,說:「很厲害。」
溫杳被一個成功商人誇這句話,臉直接漲紅,她連敬語都用上了,「您別這麼說,一個不用怎麼費心的繡坊而已,在您面前算不上厲害。」
祁肆禮聽溫杳說「您」,沒有糾正她,只說:「我十五歲的時候還因為桌洞裡清不完的情書而苦惱,你十五歲卻已經接手母親的繡坊,怎麼會不厲害?」
「啊?」溫杳並不覺得面前男人說情書一事是在炫耀自己長得好看,她是真的覺得祁肆禮高中時是真的苦惱過桌洞裡那些情書,所以才能記到現在,就好比她也曾苦惱過每天清早桌洞裡或者書本里隨機掉出一份情書,她道:「確實,每天處理情書會很麻煩,我高中也會收到一點,只是就這麼一點我就已經很苦惱要這麼處理了,更別說你了。」
祁肆禮卻微微搖了下頭,「不會。」
溫杳沒聽懂,「嗯?不會什麼?」
祁肆禮說:「你很漂亮,收到的情書不會比我少。」
要是唐雎在這,聽見這種話從祁肆禮嘴裡說出來,恐怕要震驚到要懷疑他二哥是不是被鬼上身的程度。
誰能想一個在商界運籌帷幄的大佬能在這雅緻的茶館裡用最質樸的話語誇一個十八歲的女生?
從青春期開始,溫杳聽過很多男生或者男人說她漂亮,但眼下祁肆禮是第一個讓她臉紅的,興許是他本身就長得妖孽,還偏要來誇她這種一般好看的,溫杳臉紅著,乾咳了一聲,她不知道此刻該怎麼接話,便誠實道:「你比我好看,肯定會比我多。」
祁肆禮好一會沒說話,引得溫杳忍不住抬頭,黑眸對上那雙水潤清澈的杏眸,他才開口,很低的嗓音,問溫杳,「我們要在這裡一直互相誇讚對方漂亮嗎?」
「……」溫杳摸摸鼻子,這才意識到剛才兩人的對話確實好呆好呆,她咳了一聲,「……還是別了吧,有點幼稚。」
她沒意識到自己的緊張感已經被祁肆禮挑起的話題趕走的七七八八。
此時外面起了點風,祁肆禮微微欠身,伸手去碰窗戶,長指落在雅緻古樸的木窗上時,記起什麼,側眸看溫杳,問:「介意我關窗嗎?」
「不介意!」
「好。」
溫杳不介意說得快但等到窗戶閉合,她才又察覺到尷尬。包廂內因為關窗突然變得好靜,靜到一點雜音都沒了,溫杳的緊張感又回來了,她正要再次低頭喝茶水時,耳邊聽見祁肆禮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