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過來端了兩杯熱茶過來,溫杳道謝端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祁肆禮後倚著單人沙發的靠背,看著溫杳面上一點若有似無的紅意,他道:「你手心出了很多汗。」
「……嗯,不太習慣跟男人牽手。」溫杳捧著杯子實話實說。
「如果是男朋友,也不習慣嗎?」祁肆禮淡淡問。
「不知道。」
「嗯?」
溫杳擱下茶杯,小聲道:「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但你是第一個跟我牽手的男人,我……沒談過戀愛。」
「確實不太具有可信度。」祁肆禮眸深了點,他去端茶,垂眸抿了一口,說:「你很漂亮。」
溫杳說:「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才十八歲。」
「沒有忘。」祁肆禮略作停頓,嗓音略低道:「但也不太想記得。」
「嗯?為什麼不太想記得?」溫杳沒聽太懂,好奇道。
祁肆禮沒說話,端著茶杯抿了兩口清茶,黑眸卻淡淡瞧著溫杳。
溫杳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祁肆禮話的意思,他是不是覺得她十八歲,對他來說,太過年輕,會讓他記起自己已經不再年輕,又或者祁肆禮覺得她太小,跟她訂婚有一種荒唐感……所以才不太想記得她十八歲。
想到此,溫杳看了眼溫奶奶跟祁奶奶在正廳那邊交談,她小著聲,體貼道:「你是介意我年紀很小嗎?如果你很介意的話,我們訂婚的事可以作——」
祁肆禮聽出她要說什麼,徑直出聲打斷了她的話,「不介意。」
「……哦。」溫杳不理解,但見祁肆禮避而不談為什麼不太想記得她十八歲的事,便禮貌著沒再多問。
這時,祁不敘從祁奶奶那邊走過來,手裡端著一個很小巧的馬克杯,他邊走邊獻寶似地說道:「姨姨,這是阿姨做的手工奶茶,好喝的!給你喝!」
那杯子小巧又沒什麼重量,還不及溫杳的手掌大,溫杳見他端的穩當,便沒提前去接,只是看著他漂亮討喜的臉蛋,她忍不住笑開,「謝謝不敘。」
祁肆禮瞧了一眼祁不敘的杯子,也沒主動接過來。那杯子是為祁不敘的小手量身定製,兩邊都有把手,杯型又小,杯口還往外擴充許多,不容易脫手,不容易灑落。
祁不敘一直走的很穩當,但他太過著急遞給溫杳,腳下倒騰地很快,快到溫杳近前,他左腳突然絆了右腳,他哎呀一聲,人往茶几那邊到,手上的杯子徑直朝茶几旁邊的溫杳身上砸過去。
一切都在眨眼間,溫杳跟祁肆禮都沒來得及反應,只祁肆禮離祁不敘近了點,勉強手快拽住了祁不敘,免得他磕上茶几。
祁奶奶溫奶奶聞聲過來,瞧見溫杳裙子上的一團奶茶漬和站在溫杳身側一臉愧疚的小傢伙。
兩位奶奶瞬間明白事情始末,也沒過多苛責,倒是小傢伙自己看著溫杳漂亮裙子上的髒汙,心虛地低頭絞著手指不敢跟祁肆禮對視。
最後祁奶奶道:「杳杳,我讓阿姨帶你去後院客房換身衣服,等到下午我再讓肆禮陪你逛街另賠你一件更漂亮的。」
溫杳哪裡敢讓祁肆禮陪她逛街,也不敢讓祁肆禮賠,她笑著說:「沒事,一件衣服,不敘沒事就行。」
她說完,跟著祁奶奶叫來的阿姨往後院走。
去後院走一趟,倒是把祁家的老宅看了個七七八八。
祁家老宅比溫家老宅大很多,建築和裝修也比溫家的老宅更有韻味許多,一看就能明白祁家的底蘊非同一般的深厚。
到了後院,溫杳被阿姨帶去一間客房,阿姨說:「溫小姐您在這裡等一下,我去給您拿大太太的衣服。」
她口中的大太太應該就是祁不敘的母親,也就是祁肆禮大哥的妻子。溫杳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