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搖頭,「不是給您的,這是從杳杳揹包裡掉出來的,老太太,杳杳今天淋雨不會是被喊去別墅那邊去了吧?」
「他們敢!」溫奶奶聽到這,怒氣蹭蹭上升,她把請柬扔到茶几下,手掌重重拍了幾下玻璃茶几,嘴裡氣道:「她們母女倆要是來膈應我就算了,還偏偏把杳杳弄到別墅作弄一番,是不是真的以為溫家就是她們母女倆的天下了?一個老狐狸精,一個小狐狸精!眼下搶了杳杳的未婚夫來噁心杳杳,之後是不是就要蹬鼻子上臉趕杳杳出溫家了?我要是就這麼忍氣吞聲,杳杳以後還能有好日子?!!」
王姨給溫奶奶拍了後背,低聲道:「您別這麼動氣,小心血壓,咱們肯定不能這麼忍氣吞聲的,但是眼下關鍵是杳杳有沒有在別墅那邊受欺負,您一會問問她。」
「問肯定是要問的,要是真受欺負了,那個臭丫頭的訂婚宴也別想辦了!」溫奶奶面色沉著,她看著窗外還沒停下的細雨,想到江曜,嘴裡忍不住責怪道:「江家那小子也是個沒定力的!明知跟杳杳有婚約還偏要上趙溫靈的鉤子,這種未婚夫沒了也好,免得以後杳杳嫁過去再被他綠!」
王姨:「您說的也對,現在早早看清江家小少爺的面目也好,免得杳杳吃虧,也虧得這三年您沒讓杳杳跟他多往來,要是杳杳情竇初開被他騙了,眼下您才更要愁呢。」
「這哪裡算是我的功勞,你也知道杳杳的脾性,自從她母親去世後,她非要自己撐起她母親留下的一個繡坊,十七八歲的年紀,光是讀書都要壓垮人了,身上再多一層繡坊的擔子,她哪還有時間跟江家那臭小子談情說愛。」
溫奶奶再三嘆氣道:「就是我本來還指望著等到杳杳跟江曜訂婚,江曜能幫扶點杳杳,誰知道眼下竟然出這種岔子,你不知道這些天我都沒睡過一個好覺,就是擔心吶,擔心杳杳身體吃不消,情緒再內耗。」
王姨安慰道:「您也別杞人憂天,眼下看杳杳是真的沒對江家小少爺的事上心,哪能因為這事情緒內耗自己。」
「我自己的孫女我能不瞭解嗎?她對江曜沒上心,所以被趙溫靈搶走也絲毫不生氣,但是我生氣啊!我一直想讓她有個依靠,她爸事業狂還有一個吹枕頭風的後媽,總是顧不到她的,我呢,年紀大了,做事情總是心有餘力不足,她這麼小,身邊有個靠譜男人照顧她,我也能放心。」
王姨道:「您也別小瞧杳杳,她不是那種一點風雨都承受不住的嬌花,您看這三年,學業跟繡坊的事,她不是兼顧的挺好。」
「這不一樣。」溫奶奶道:「就好比現在,她被搶了未婚夫,我們自己人知道杳杳不在意,但是那些千金小姐不知道,跟趙家丫頭交好的千金小姐更是不知道,以後聚會萬一被那些無聊的千金小姐嘲笑譏諷,杳杳不在意,可我一想那個畫面就心疼。」溫奶奶抹了抹眼淚,「杳杳那丫頭我從小帶到大,她就是我的心頭肉,我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王姨跟著傷感,溫杳眼下的處境確實尷尬,在舒城上學三年,跟寧城這裡的少爺小姐關係早就變淡,眼下趙溫靈又搶了她的未婚夫,雖說這事是趙溫靈品性不好,但提起來,看戲的、居心不良的還是會覺得溫杳不中用,免不了會對她落井下石譏諷一番。
更別說還有個不省心的趙溫靈添油加醋,到時候溫杳孤立無援任人欺辱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溫奶奶抹掉眼角濕意,想了又想,下定決心道:「我不能任由趙家母女這麼小人得意,也不會允許我杳杳這麼被人欺負,我得給杳杳另做打算。」
王姨一時遲疑,「您的意思是?」
溫奶奶摸出手機,帶上老花鏡,點開微信列表,拇指摁著列表上下滑了兩圈,最後目光定在某個好友頁面上,她仰頭看著王姨,目光堅定道:「給杳杳重新找個高門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