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微信上跟嵇雪聊了祁思義的事, 嵇雪答應見面, 下了飛機就跟溫杳定了時間,溫杳是開祁肆禮送她的車去接的祁思義, 車子是冰莓粉帕拉梅拉, 祁肆禮出差的第二天,由祁肆禮大哥給她開回來停在了老宅門外。
從學校接到祁思義, 溫杳開車帶著祁思義去了嵇雪約定的西圖瀾婭西餐廳。
正值晚飯高峰期, 西圖瀾婭西餐廳的位置被顧客佔滿, 嵇雪坐在靠窗的位置, 溫杳車子剛停下,便能從車前玻璃看見西圖瀾婭餐廳內的嵇雪。
「下車吧, 思義, 媽媽正在裡面等你。」溫杳解開安全帶說道。
祁思義卻坐在副駕駛上沒有動, 他隔著車窗和西圖瀾婭西餐廳的落地窗靜靜看了一會嵇雪, 目光裡有激動有欣喜,也有膽怯和迷茫。
溫杳沒有催他,她覺得祁思義現在有點難過,她輕聲問:「怎麼了?媽媽很好相處的。」
祁思義低了低頭,說:「我不想見了,嫂嫂,可以回去嗎?」
溫杳遲疑,「你決定好了嗎?」
祁思義點頭,「嗯,我想好了。」
見面又能怎麼樣呢,嵇雪跟祁松年的糾葛讓她沒辦法對所有人說她是他的母親,他也不能對學校裡歧視他身份的男生說他不是沒媽的孩子他也有母親,而且,她對他應該沒有一點母子情分,何必見一面徒增難過,反正已經習慣了沒有母親的日子。
溫杳沒有勉強他,開車回祁家老宅的路上,給嵇雪撥了個電話,說臨時有事沒辦法過去,嵇雪說沒事,溫杳又跟嵇雪說了幾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回到祁家老宅,祁思義沒吃晚飯,跟祁奶奶打了招呼,便背著書包回了房間。
祁奶奶隱約察覺到祁思義情緒低落,看向溫杳,問:「這孩子怎麼了?」
「他原本想跟媽媽見一面,但到了地方,自己又不願意見,一路上情緒都這麼低著。」祁奶奶知道嵇雪和祁思義的關係,溫杳沒有隱瞞祁思義想見嵇雪的事。
「哎,怪不得。」祁奶奶道:「那孩子從小就敏感多思,在學校即便沒人欺負也會有嘴巴不乾淨的孩子說他沒媽,他心裡其實一直很在意,眼下知道自己親媽是誰,但又不能認,不能說,你母親應當也不願意認,不管怎麼說,那孩子總歸是難受居多。」
祁奶奶說著見溫杳面上擔心起來,她又安撫道:「你別擔心,杳杳,思義那孩子自我調節能力很強,過了今晚明天就恢復正常了,來過來吃飯,肆禮說還在公司開會,要晚上十點才能到家,我們不等他了。」
「好。」溫杳心裡其實還擔心著祁思義,但祁奶奶這麼說,她也不好再纏著祁奶奶去安慰祁思義幾句,她坐下後,囫圇填了幾口飯便跟祁奶奶告別回了後院。
先去祁思義臥室走了一遭,敲門時,祁思義說他在寫作業,讓她不要打攪,溫杳只好回了自己臥室。
她窩在沙發上,輕皺著眉頭揪著抱枕給祁肆禮發訊息。
溫杳:【到哪了?】
祁肆禮算是秒回:【門口。】
溫杳還嫌他慢,發了一條語音,「你快點進來,我有事拜託你!」
語音條剛發過去,房門便被敲了兩聲,緊接著是推門聲。
「還要多快杳杳?」
祁肆禮走進來,他身上黑色大衣都沒脫在客廳,高大挺拔的身軀上像是還落著一身寒意,顯然是沒在客廳停留,進了祁家老宅趕忙來找她。
溫杳忙丟下手機,從沙發上下來,小跑著奔向他,祁肆禮張開雙臂要抱她,溫杳小跑到了他近前,沒有抱他,而是用兩隻小手推著他,想讓他往外走,「你幫我一個忙,思義今晚心情不好,沒吃晚飯,你幫我去看看他,安慰安慰幾句。」
祁肆禮不動如山,大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