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整個車廂的人都睡了吧?
他打個盹,似乎也很尋常。
然而,蕭玉隨只覺得腦子裡有個聲音不叫他睡,鬧人得很,吵得他腦袋疼,可等他想要仔細一聽的時候,卻聽不清究竟在說什麼。
這時候,他身旁晃過一道影子。
是一個男人。
男人坐到了蕭玉隨同一排的位置,中間只隔著一條狹窄的過道。
勉強算是鄰座的男人看著很是文質彬彬,年紀婆婆文海棠廢文每日更新,麼汙兒二漆霧二八一與蕭玉隨相仿,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兩眼微眯,聲音裡滿是好奇:「你不睡嗎?」
蕭玉隨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耷拉著一雙狐狸眼微側過臉,看著對方,神態顯得很睏乏。
見蕭玉隨不回話,他又問了一句:「不困嗎?」接著很是苦惱地聳了聳肩膀,「你不睡覺的話,我怎麼看你的夢呢?」
蕭玉隨沒聽清,他快要魂飛天外,跟周公下棋了。
可那人語氣很真摯地說:「你……真的很漂亮,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漂亮的……」衣服兩個字還沒說出來,他就見那個困得要命的人猛地忽閃了一下眼皮。
蕭玉隨要素察覺,清醒了些許,用盡力氣才擠出一句:「哦,我……有老婆了。」
他想起今日午後在月臺等待時,自己被同齡女性搭話的場景了——無人能見的少女飄在他身後,涼氣源源不斷地襲來,眼神銳利得快要在他背上扎出一個洞。
那人的笑臉僵了一下,冷了幾分:「我說你漂亮是……」
蕭玉隨也很努力地想要表現出自己的真摯,但他真的太累太困,語調也拉長:「我真的有老婆了。」他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說這種話,臉皮薄,面頰慢半拍地泛起紅來。
男人:「……」
他的笑容完全隱去了,整個人變得極為陰沉:「你說的人,就是那個奪了我的頭髮的小丫頭片子?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魂體……還有那個破天師。」
下一瞬,他的臉色又恢復成笑臉盈盈的樣子,像極了覆上一層精緻的假面:「放心,這次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而你……」
男人想起他在鳳城縣第一次見到眼前之人的場景,語氣篤定又高傲:「一定屬於我。」他眯起來的眼睛很冰冷,流轉著惡念,以及對新玩具的喜愛。
蕭玉隨本快要抵不住睏意,聞言又是一震,堅強地抬起千斤重的眼皮,默默往另一側挪了一下。
這舉動又讓男人的臉一黑,但很快,他往車廂的另一頭瞥了眼,不屑地笑了笑。接著他單手一揮,火車彷彿抵達了終點,驀地停了下來。
「吱呀——」
車門洞開,外頭是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無數乾枯瘦長的黑影齊刷刷地湧進車廂裡,急不可耐地往『座位』裡坐,生怕來晚了就沒了位置。
「衣服!」
「穿衣服!!」
這個鬼域是男人最深處的慾望的體現,因此所有的鬼物唯一的慾念就是奪人身。
儘管域主還沒吞噬生魂,但這些生魂在域主的控制下也難以甦醒,因此鬼物們極其興奮,幾乎壓不住嚎叫的慾望,但是域主還在這裡,他性格陰晴不定,暴戾恣睢,眾鬼不敢造次,只好壓著興奮,低調地將自己塞進了癱坐在車座上的人身中。
最洶湧的本能慾望得到了滿足,鬼物們短路的腦子開始轉動起來,稟報了嗅到鬼王氣息這件事。
男人卻不是很在意:「現在這世間哪還有鬼王……不是都被我吃了嗎?」
他冷冷地下達了命令,於是『乘客們』紛紛起身,一同往身後的車廂湧過去……那個地方有人的氣息,鬼打牆將他們困住了,無處可逃。
正是此時,昏昏沉沉的蕭玉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