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來的早,慢慢吃,不著急。」凌霽把毛肚、午餐肉這些好吃的食材夾到她碗裡說。
跟季蕎吃飯有個好處,她吃什麼都很香,讓跟她一起吃飯的人也很有食慾。
跟凌霽吃飯也有好處,他吃飯的姿勢矜持優雅,每個動作都讓人覺得很養眼。
兩人都覺得對方是很好的飯搭子。
這頓飯吃得格外滿足,吃完飯全身暖和,凌霽看她額頭上有微微汗意,拿出疊得整齊的手絹幫她擦了汗,兩人才走出飯店。
吃完美味飯菜,腳步輕快地走在路上,季蕎覺得人生都更加美好了。
黑暗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凌霽牽起了她的手,季蕎忽然發覺,凌霽之前總牽她的手腕,像大人牽孩子那樣,現在他是牽她的手。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心溫暖乾燥,她的手被他牢牢握在手心裡,感覺暖和而踏實。
寒假凌霽依舊在忙工作,季蕎過得輕鬆愉快。
橙橙學走路的熱情高漲,屋裡有暖氣,他就穿著秋褲跟薄棉襖,扶著床練習走路,等他聯絡得差不多,季蕎就把他帶出去曬太陽。
她蹲在地上,朝橙橙張開雙臂,喊他:「橙橙,到媽媽這裡來。」
小奶糰子覺得走路是很有成就感的事兒,邁著有力的小腿,蹬蹬就往媽媽這邊走,等快走到她身邊,奶聲奶氣地喊媽媽,然後撲到季蕎懷裡。
季蕎覺得兒子逐漸長大越來越好玩,母子倆玩得不亦樂乎。
橙橙還非要給爸爸表演走路,季蕎就帶他在樓附近邊曬太陽邊等,等凌霽中午回來吃飯,小家夥看到他小臉笑得跟花一樣,立刻往他身邊走,凌霽把小家夥從地上抄起來,說:「看臉蛋都凍紅了,走,回家。」
「橙橙等著你誇他走路呢。」季蕎說。
凌霽揚起唇角,這母子倆還真像,他趕緊誇獎說:「橙橙都會走路了,是大寶寶啦。」
——
季蕎把埋在地下的複製的漢朝的青銅鏡取出來拿去給秦爭鳴看,秦爭鳴非常滿意,說:「仿得非常好。」
就是仿製的秦爭鳴手頭那枚。
季蕎對這八枚青銅鏡的生鏽情況都做了詳細記錄,她說:「埋土裡等長鏽這種方法挺好,就是耗時太長。」
「你找個專家讓他瞧瞧。」秦爭鳴又說。
「我要報師父大名嗎?師父大名鼎鼎,專家應該認識你吧。」得到對方的姓名跟工作單位後,季蕎問。
「你報我名字對方還能給你鑑定?」秦爭鳴說。
「哦。」季蕎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大概秦爭鳴想讓對方鑑定真偽。
她不認識對方,又不能報師父大名,不可能貿然上門,只能拜託凌霽找認識的人牽線搭橋,她現在放假天天有時間,估摸著對方可能週六比較有時間,於是週六下午順利在對方單位見到那位專家。
她沒空手去,給專家帶了點蘋果跟香蕉。
對方四十多歲,戴眼鏡,看著就挺有文化。
季蕎非常禮貌,小心翼翼地把青銅鏡拿出來擺在桌上,說:「久仰鄭老師大名,我家有塊從國外帶回來的青銅鏡,麻煩鄭老師幫我看看。」
她總不能說她家在農村,是遷祖墳的時候挖出來的,這個說法都爛大街了,她只能換另外一個爛大街的說法,她說是親戚從國外買來帶回國的。
對方仔細觀察,甚至拿放大鏡看過細節,還問了從誰手裡買的。花了多少錢,季蕎一一作答,對方說:「你這個買得值了,這是流落到國外的西漢青銅鏡。」
從大小、厚度到鏡鈕再到花紋、銅鏽,對方全都給她分析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