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兒不太懂，“不是我看不上我們家小暖，我只是不明白，你們用祖上留下的家業，換個小暖，到底圖啥啊？”這事看起來簡單幼稚，實則處處透著詭異。
炎歲意外地看向月明兒，“我以為你只是個腦袋空空，空有美貌的人間尤物……”
月明兒皺眉，她轉頭問：“大師兄，這個人品低劣，給他的祖先丟盡臉面的庸醫，是在罵我嗎？”
餘瑾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別惹大夫。”
月明兒恍然，“對哦，像這種敗類，肯定小心眼的很。我撿破爛的時候，都懶得撿這種東西。”
她很憤怒。
炎歲掃了月明兒一眼，並未反駁她的話。
這就是先祖給他們留下的爛攤子，如今能解決了，被罵幾句又何妨？
戰薇聽了三人的對話，好似明白了些什麼。
“你們是真的想要留下小暖，還是想找個由頭處理了這裡？”
這樣的選擇聽起來是她們這邊佔了便宜。
可她一直都明白一個道理，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暗中標好了價格。
三萬多人換小暖一人，那小暖之後要面對的因果恐怕是她無法承受。
戰薇自嘲地笑了。
她如今在幹嘛？她不是已經有了選擇嗎？
即便找一萬個藉口，也不能改變她捨棄了小暖的事實。
戰薇轉過身，她看著戰暖慢慢走向她。
她該說什麼呢？說抱歉？說她曾發誓要一輩子護著這個妹妹。
可在需要選擇的時候，她甚至都未曾猶豫。
戰暖笑眼看著大姐，她知道大姐在想什麼，她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
這樣的戰薇才足夠優秀，不像她私心重於大義。
戰暖終於走到了戰薇面前，她認真地說道：“他們怕了，他們本可以用別的方式處理這裡，可他們偏偏選了個最狗血的方式。他們怕我們，大姐，他們想用這種辦法分化我們。我是不聰明，但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戰薇凝視著戰暖，她不確定，小暖是在安慰她，還是真的這麼想。
戰暖繼續說道：“大姐，帶著他們走吧。這就是你的宿命啊。”
“我的宿命？”
“你是天選，註定要面對這些的。我是你最重要的家人，我不會拖你後腿。你放心地回去吧，我在這很安全。等我把他們都弄死之後，我就回家。”
戰薇呆呆地看著戰暖。
原來小暖早就長大了，只是她一直刻意忽略罷了。
“大姐，別耽擱了，快點回去吧，這麼多生靈總要吃飯睡覺的。”
戰薇沉默著，她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甚至都無需解釋，小暖就替她找好了藉口。
為了天下大義，多光明正大的理由啊。
“快走吧，再不走就趕不上送戰意了。我雖然不想給戰意送終，但他對你很好。”
戰暖推了戰薇一把。
戰薇這次沒回頭，她走得很慢。
牢籠全部開啟了，有些生靈選擇留下，有些選擇離開。
最後跟戰薇走出極樂城的大概兩萬左右。
戰暖看著大姐的背影。
她的心很小，她背不動天下，但大姐可以。
可大姐也是個會疼的凡人啊，因此……她會成為大姐的盔甲。
她想看看大姐最後會站在怎樣的高度。
她……沒有成神的本事，但大姐有。
她堅信戰薇一定會成神。
逆天宗的弟子陸續跟著戰薇走了，倒不是不在意戰暖，而是所謂的選擇，所謂的二者擇其一，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答案。
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