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船,休息室內。
陸南沅看了一會的古籍,挑選出來進階心法後就準備睡了,明天得加緊同海因斯修煉,就算先恢復不了人形也得快點把法力給恢復。
關了燈,室內一片安靜,小窗外是星海浩渺,星雲塵埃折射出來的光亮將休息室淺淺打著一層柔光。
睏意漸漸翻湧,當陸南沅意識漸迷離之際,忽然,他聽到門鎖撬動的聲音。
睡意瞬間消失,眉頭蹙起,心道:是誰?難道內部有奸細?
這麼晚了來造訪,也沒敲門,而是直接撬門,這不是敵人是什麼?
他不動聲色,薄被之下的手握緊成拳,今天只修煉了半個時辰,法力勉強到了二成,一會不能硬拼而是要先逃出去。
這番計劃後,“咔噠”一聲微響,門鎖開了。
陸南沅屏息凝神,準備先發制人之際,忽而他聽到了厚實的腳步聲。
他微愣住,海因斯?!
但所有的獸人都有獸型,於是他按耐不動,細細分辨。
獅子和豹子還有狼它們落地的聲音是不同的,儘管對方放輕了步子,不過陸南沅還是認了出來,而後繃直的身體放鬆。
確實就是海因斯。
大晚上不睡覺它過來這裡做什麼?
陸南沅心中疑惑,但想著自己白天醒來之際也是看見獅子睡在自己房間裡,所以這是“慣犯”了,難怪他反鎖了還被輕而易舉的撬開。
腳步聲越來越近,陸南沅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備心,不過他收斂了氣息,一般沒人能發現他在假睡。
腳步聲越來越近,昏暗的休息室內,一頭狗狗崇崇的獅子墊著腳走到床邊,藉著小窗的星雲微光,它打量著床上人熟睡的身影。
衣衫單薄,露出脖頸和半截鎖骨,獸類的夜間視力很好,隱約還能看見衣服之下的肌膚。
白獅收回視線,見對方被子只蓋到胸膛間,於是低下頭叼著被角,而後往上給拉了拉。
半夜會冷,不蓋好阿沅會感冒。
做完這一切,它又看一眼熟睡之人,在廢星上時它依然深知對方作息,所以是掐著點來的,明天早上再提早走就行。
身子團吧團吧,白獅臥在地上,後背緊貼著床邊,下巴放下爪子上,而後閉眼睡去。
床上,陸南沅緩緩睜開眼睛,他看一眼被子邊緣將自己的脖子都給捂得嚴嚴實實,又輕輕側頭看著地面。
所以……海因斯半夜撬門而入就是為了給他蓋被子?
對方的休息室就在他隔壁,哪怕床上睡不下一頭獅子,地上也是夠的,結果卻來跟自己擠一塊。
這個視角看去,只能看見毛茸茸的後背還有露出的半個頭,陸南沅睡意沒了,就這麼看著它。
回想著廢星上兩人相處的時光、海因斯對自己的告白、還有它一次又一次救自己於危難間……
真是一頭蠢獅子。
如果那場大戰海因斯沒有衝上來,那中蠍毒的就不是他而是自己,如果它沒有擋在自己身前攔著角雕,翅膀也不會傷的那麼重。
他一直刻意不去回想當時自己看海因斯受傷甚至快要死了的心情,很清晰的印在腦海裡,哪怕都過去了,場景再現,還是手指會抽搐,心臟會驟停。
他從未有過如此深刻的情緒迸發,因為此前從沒有人為自己做到這程度,會替自己去死。
手從被子中伸出,攥緊被角,陸南沅眼中情愫複雜,最後無意識的側身,探手出去。
白獅已經睡著了,他能聽見均勻的呼吸聲。
手掌虛虛碰著柔軟的皮毛,而後落下,輕摸兩把,又移到獅頭上。
半圓形的耳朵毛茸茸的,耳尖有著細小的簇毛,陸南沅就這麼用手指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