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張毀容臉的樣子,哪裡配得上我哥!”
“要不是你們文家死皮賴臉用什麼救命之恩貼上來,你以為我哥會娶你?看看你就覺得噁心。”
“我哥領了證就再也沒回過家,你也好意思賴在我們家不走。”
解桂秋一把文沁從屋子裡推了出去,文沁腳下被門檻絆了一下,直接就滾出了院子,解桂秋一看,立馬趁機砰得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文沁只覺得自己好像坐了過山車,上下翻滾,頭昏腦脹,最後腦袋更是撞到了什麼重物,一時之間耳鳴不已,眼神也是充滿了茫然。
直到眼睛好像被一種粘稠的液體給糊住了,她抬手抹了一把,瞬間世界都好像變成了紅色的。
大約就是這點血色,終於刺激到了文沁:“我重生了?”
文沁轉頭,她靠著的老樹,樹身上還有她剛剛撞上去的那點血紅色,再過12年,它就要被白蟻蛀空,在一個颱風天轟然倒塌。
再抬頭,眼前這個褐色的木板門,低矮的平房,牆角堆著的秸稈,地上那些青灰色石頭拼出來的老路,甚至隱隱約約咕咕噠噠雞叫聲。
下溪村第九生產小隊。
30年前的下溪村,她居然回到瞭解家,那個被她挾恩圖報,害了一輩子的解明夏家裡。
重生的震憾之後,額頭的疼痛卻提醒了文沁她現在的處境。
雖然她對不起解明夏,但是解桂秋這個小姑子,可別指望她給什麼好臉色了!
文沁扶著老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強忍住因為腦袋受到撞擊導致的噁心感,深吸一口氣。
安靜的村子裡一聲尖叫響徹雲霄,文沁拿出了上輩子在市場叫賣練出來的高音大聲叫道:“殺人啦!!搶劫啦!!解桂秋私吞大嫂的嫁妝啦!!!!”
下溪村地處水鄉,所以各個生產小隊之間居住的相當近,幾乎就是一戶挨著一戶,她這大嗓門這麼一喊,別說第九小隊了,附近的第二,第八,第七小隊裡不少人家都開了窗戶。
“咋回事咋回事,發生了什麼事。”第一個到的自然就是住在隔壁的袁紅玉,看到斜靠在老樹上的文沁,立馬加了一把火,“哎喲,媽呀,殺人啦!!!都是血啊!!”
本來只是探出頭來檢視情況的隊員們這會聽到第二個人聲音喊殺人了,這會都不耽誤時間,飛快的跑過來了。
第八小隊的人因為中間隔了條小河,這會都跑到岸邊在對面喊著:“怎麼了?怎麼了?要不要我們去派出所叫人?”
小隊長許建強住的稍微遠了點,不過他又騎著一輛二八大槓,來的倒也不慢,一下車看到虛弱的文沁,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嫌惡,但是他也不能做的太過明顯:“這怎麼了?天都快黑了,在這裡鬧什麼么蛾子。”
文沁捂著自己的額頭,她來回掃視著所有人,努力辨認著,按照記憶裡的人進行比對,看到騎著腳踏車來的許建強立馬就想起來這個後來做到鄉黨高官的人,所以死死地盯著他,自然沒有錯過他的眼神,心裡不由得有些嘆氣。
當年自己被家裡寵的無法無天,在村裡的名聲實在不是很好,許建強一直想把自己侄女嫁給解明夏,也怪不得他不待見自己。
不過許建強是個大公無私的人,從他後面在任上為了抗臺救災犧牲這件事就知道,所以文沁也不慌,而是從繞開了圍著她的人群,站到了許建強的面前:“許隊長,雖然新時代不講究聘禮嫁妝的,但是我從孃家帶到婆家的糧食,我自己應該是有權利吃的吧?”
村民最樸素的感情就是護食,一聽說從孃家帶過去的糧食不給媳婦吃,不少人就七嘴八舌開始聲討起來:“不是吧?孃家貼補的糧食還不給媳婦吃?”
“解桂秋同志不許我吃飯,還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