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女人趾高氣揚的話,陳漢卿皺了皺眉,說道:“你老公只不過一個小小的市衛健局副局長,副處級幹部,有那麼大的權利嗎?”
花枝招展的女人輕蔑一笑,說道:“你對權力一無所知。”
陳漢卿淡淡一笑,回答:“可能吧,畢竟像我這樣的平頭百姓可理解不了你嘴裡所說的那種權力。但你老公就算是衛健局的副局長,又跟我這樣的人民群眾有什麼關係呢?你該排隊還得排隊。”
他這態度堅決的話,讓女人更加氣憤了。
她雙手叉腰,表現出一副蠻橫潑辣的樣子,咬牙切齒地叫道:“你是完全聽不懂人話啊!”
陳漢卿眼神逐漸轉冷,盯著她說道:“你可以問問後面排隊的這些人,他們答不答應你這樣無理取鬧,強行插隊。”
女人的行為早就讓後面的眾人不滿意了,此時有了陳漢卿開的頭,便紛紛得到人們的響應。
“就是就是,先來後到,這是最起碼的禮貌和秩序。”
“什麼人啊?搞得只有她會懷孕似的,咱們今天在這裡排隊的這些人,哪個不是孕婦?”
“呵呵,你呀就別在前面丟人現眼了,趕緊去後面排著吧。”
如此這般,蠻不講理的女人就受到了眾人的排擠和共同抵抗。
一時間,女人氣得不輕,連連叫嚷道:“你們!你們簡直大膽!都給我等著,我老公馬上就過來了。”
她話音剛落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果真走了過來。
他四十來歲的樣子,個子矮胖,頭上還禿了頂,正是女人嘴裡所說的那個市衛健局副局長——謝永坤。
看到自家男人過來,女人就彷彿找到了主心骨,立馬走上前,撒嬌地抱在對方的胳膊上,委屈巴巴地說道:“老公,你可算來了,剛剛有人欺負我,他們……他們無法無天,竟然敢讓我到後面去排隊。”
謝永坤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眼睛掃過在場的眾人,嘴裡不屑道:“都是一些刁民,他們素質低,你跟他們計較什麼?”
說著,他掏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王院長,我現在在彩超室門口,你過來一下。”
隨著這個電話打出去沒多久,一個身穿白大褂、鼻樑上架著金絲眼鏡、五十來歲的男子小跑著出現在彩超室的走廊裡。
不是別人,正是市一院的副院長王先波。
此時此刻,王先波的眼睛裡只有謝永坤這個衛健局的副局長。
他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開始跟對方套近乎。
謝永坤雙手附後,一副上位者的氣派,淡淡說道:“王院長,你趕緊安排一下,我老婆還等著做產檢呢。”
王先波連連點頭,表現得很卑微、很奴才。
但隨之,等他回頭看向陳漢卿之時,臉上的表情又很囂張和高傲了:“你先退後,讓這位女士做檢查。”
陳漢卿卻不為所動,問道:“有權力的人,就可以搞特殊化嗎?”
謝永坤瞥了眼陳漢卿,冷冷回答:“我身為一個國家幹部,職責就是為人民服務。我的時間有多寶貴,你知道嗎?如果我把大量的時間浪費在這裡排隊,豈不是對人民不負責、對國家不負責、對黨不負責?”
陳漢卿笑了,是諷刺的笑:“簡直冠冕堂皇。”
謝永坤強忍怒氣,搖搖頭說道:“刁民就是刁民,素質還有待提高。”
他轉而看向王先波,作出指示:“這件事情你來處理。”
王先波早就盼著有機會給領導分憂了,興奮地搓搓手,然後對著陳漢卿聲色俱厲地訓斥道:“你們回去吧,今天也不用再賴在我們醫院做產檢了,你們的號馬上會被取消。”
陳漢卿眯了眯眼,語氣越發玩味:“有意思,今天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