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八號,國慶假期結束。
陳漢卿從省城回到沙河市。
這天早上,他才剛剛在辦公室坐下,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是老司機羅雨琦。
羅雨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脆,但卻透出了些許無奈和落寞。
她說道:“我的小心肝,你還真是個老六,隱藏的挺深的。”
在國慶節期間,陳漢卿和唐書怡領證的事情,已經在官場裡傳開了。
羅雨綺這個高原市的市委政法委書記自然也知道了。
沒想到羅雨琦會突然聊這個話題,陳漢卿覺得有些尷尬,就以詼諧幽默的方式回應她:“我隱藏的深?要說深度,我遠遠沒有你的深吧。”
羅雨綺不愧是爐火純青的賽車手,也很內涵地回應他:“怎麼?你終於知道自己是鞭長莫及了?”
“……”陳漢卿再一次敗下陣來,關心地問道:“你最近怎麼樣?”
羅雨綺風輕雲淡地回答:“沒有你的日子,我是那麼空虛、那麼寂寞,也就那樣唄。”
陳漢卿想了想又問:“跟你契約婚姻的那個人怎麼樣?”
羅雨綺的語氣顯然有些不滿:“別提那個狗東西,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個老實人會守規矩,可我現在越來越發現,他似乎不是這樣的人,他既貪婪又醜陋。”
陳漢卿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不由安慰她:“這是人性的弱點,人性哪有不貪的。”
羅雨綺恨恨地說道:“之前我跟他契約婚姻的條件是,我每年給他十萬的報酬,還把他從鄉下學校調到城裡。可最近幾天他旁敲側擊地跟我提了,他想當他們學校的校長。”
陳漢卿皺了皺眉,問道:“那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羅雨琦冷笑一聲,無比堅決地說道:“他這樣的條件我當然不會答應。因為像他這種貪婪醜陋的人,如果今天想當校長,我幫他實現了,那他明天指不定就想當縣長、縣委書記了。”
陳漢卿點點頭,贊同她的處理方案。
人的慾望在不同的階段、不同的時間,以及不同的場所,都是會隨之改變的。
“好了,不說這個掃興的傢伙了。咱們聊點別的。我們倆已經好長時間沒見面了,什麼時候見一面?”
羅雨琦說著說著,突然笑了起來,又不老實地調侃陳漢卿,“我已經開始懷念你身上那股獨特的青草味了。”
陳漢卿下意識摸了摸腰。
這幾天他一直和唐書怡混在一起,情侶之間……不,現在是夫妻之間了,早上是做愛做的事,中午也是做愛做的事,晚上還是做愛做的事。
他的金庫已經虧空的嚴重,現在那是談之色變。
因此陳漢卿在這方面的興趣不太高漲,就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閒聊幾分鐘後,日理萬機的陳漢卿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秘書長肖坦言敲門走進來。
他恭恭敬敬地把一份檔案放在陳漢卿面前,說道:“市長,這是你要的沙河市公職人員統計書,我已經在國慶期間做出來了,請您過目。”
陳漢卿拿起計劃書迅速地翻看,結果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某些東西如果不做成資料擺在檯面上,那你根本不會發現問題的嚴重性。
沙河市只有560萬的人口,可它的公職人員竟然高達25萬。
這是什麼概念?如果均攤下來,那就是22個群眾老百姓要養一個公職人員。
由此可見,沙河市人民群眾的負擔是很沉重的。
“這樣的比例就很離譜了,哪怕是在封建社會,官員跟群眾的比例,也是一比好幾百甚至是一比一千多。”
“我們沙河市這一比二十二的比例,恐怕在全省,哪怕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