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了推斷的答案,陳漢卿立馬開口說道:“如果按照正常的情況,胡東強就算睡著了,也不可能被人悄無聲息地抱起來掛在床單上,完成上吊自縊的過程。”
“這種時候,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他是在大量藥物的作用下進入了深度睡眠。”
秦思齊接過話去說道:“漢卿同志,你說的這種情況我也想過。但這裡面還有一個邏輯不成立的地方。那就是胡東強在死亡的那段時間裡,全程只有小丁一個人負責看守他。我們就假設這個小丁是兇手,他一個人也不可能把一個熟睡而且體重還有一百八十多斤的男子抱起來掛在床單上。”
假設胡東強真的被藥物刺激進入了深度睡眠的狀態下,那麼他整個人就像麵糰一樣癱軟,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完成這個過程。
陳漢卿卻說道:“所以說,小丁是兇手的這種可能性不成立,我相反認為小丁是絕對清白的。”
秦思齊更加費解了,問道:“為什麼?”
陳漢卿笑笑:“沒有為什麼,這都是我剛剛看了監控影片,監控影片給出的答案。”
秦思齊皺了皺眉,顯得更加迷茫:“監控影片我也看過,但裡面似乎沒什麼重要的線索吧。”
陳漢卿話語篤定:“不,我剛剛看到的監控影片是有問題的。”
秦思齊點菸的動作有些僵硬,問道:“何以見得?”
對於監控影片裡的畫面,他已經反覆觀察過好幾遍了,根本就沒有什麼派得上用場的線索。
陳漢卿微微一笑說道:“秦書記,我還是那句話,因為你是當事人,所以情緒已經被整個案件牽扯了,有時候會帶著自己的主觀臆斷。我是局外人,情緒不受影響,所以可以順理成章地開上帝視角。”
“問題就出現在張宇上廁所的那個時間段。”
“張宇出去上廁所之後的第一時間,監控影片裡的畫面就閃了一下黑屏,不到十分鐘張宇回來了,但在張宇走出廁所門的那一瞬間,監控影片也閃了一下黑屏。我觀察過,影片裡閃黑屏絕不是因為裝置的原因。因此我大膽的推測,這段影片已經被人調包了。”
聽著這話,秦思齊一陣恍然。
人在有的時候就是很奇怪,你只要帶上了自己的主觀臆斷,往往就會忽略事情的很多本質。
現在,蒙在秦思齊腦袋裡的那層迷霧,似乎被捅破了。
他於是順理成章的開悟:“我知道了。漢卿同志,你的意思是,在張宇出去上廁所的那段時間裡,兇手趁機潛入了胡東強所在的房間,對胡東強進行作案。因為有監控,所以他潛入房間就被拍了下來。等他滅了口之後,他又離開房間。為了不讓他出現在監控影片裡,他就對監控影片做了修改,把他出現的這段影片刪除,然後嫁接了一個事先準備好的空包影片進去,這樣就合成了一個新的影片。”
陳漢卿點點頭說道:“是這樣的。”
秦思齊深吸一口氣,眼睛裡閃爍著濃烈的光彩:“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在邏輯上就解釋得通了。”
陳漢卿又說道:“秦書記,您還要重點注意一件事,刑偵正式介入這個案子之前,監控影片一定會被意外銷燬。”
這才是兇手的高明之處,其實他作假監控影片的手段,並不高明。
只要刑偵的專業人員介入,就能看出破綻。
但這個兇手會在刑偵介入之前,想辦法將監控影片銷燬。
而到時候,秦思齊他們這些看過監控影片又沒發現問題的人,到時候就會站出來,反倒幫著兇手作證了,在胡東強死亡的那段時間裡,他的房間裡一直沒有出現過外人。
到時候,為了順理成章的結案,負責單獨看守胡東強的小丁就會成為替罪羊。
如此一來,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