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就像是一座沉重的山轟然坍塌,那種沉悶的悲痛讓人幾近窒息,季懷琛感覺自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十二年前的冬天,一對夫妻,南郊的半山腰,車體墜坡,還有一場小爆炸。
這哪裡是相差無幾?
這分明就是他的親生父母。
為什麼?為什麼當年他一點沒有關於強姦犯的訊息?為什麼當年沒有人提起?
時暻柚在一旁聽得也心驚膽戰,她緩緩轉過頭去,很快就看到季懷琛慘白的臉色,和僵直的身體。
怎麼會是這樣?
為什麼會是這樣?
是人為,不是意外,是有人做了手腳他父母才會死!
“懷琛,這人說的那對夫妻肯定就是先生太太錯不了!他們不是意外死的啊懷琛!”楊叔老淚縱橫,正如他當初聽到這個訊息時一般,他也無法接受,更別說是季懷琛。
楊聞桉在一旁雖說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但也能看出眼底的哀痛,畢竟曾經的李氏夫婦對他就像是親兒子一樣好。
他的目光慢慢移向季懷琛,默默觀察著他的反應。
季懷琛艱難地嚥了咽喉,全力攫取著周圍的氧氣,想要讓自己舒服一點,可越是如此,就越是難受。
時暻柚見狀兩隻手都伸過去,將他的手緊緊握住,“阿琛……”
感受到時暻柚的溫度之後,季懷琛好了一些,那種難受的空虛感終於得到了一絲的緩解。
好久,他終於開口,季懷琛是對著楊聞桉問的:“那你們現在查出什麼來了嗎?有沒有找到那個害我父母的兇手?”
楊聞桉頓了頓,然後緩緩搖頭,“目前警方這邊在持續跟進,主要是時間過了太久,而且當時沒能留下什麼證據,恐怕…不太好找。”
季懷琛眉間一凜,眸光變得冷冽而可怖,“那當年那個差點被強姦的女孩呢?你們有確認身份嗎?這件事,為什麼在當年一點訊息都沒有?”
說到這個,楊聞桉其實也覺得奇怪,這件案子他是參與了的,來找季懷琛之前,他也向上級報備過。
當初在他查以前的那些資訊的時候,竟查不到關於一點當年差點被強姦的女孩的資訊,對於那個強姦犯倒是有一些記錄,不過那些記錄只是寥寥幾筆,只說明是十二年前在南郊失蹤的強姦未遂者。
楊聞桉又一次搖頭:“我看過資料,那個女孩在被送往醫院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關於她的姓名和照片全都沒有,我請示過上級,好像是女孩的家屬為了不給女孩造成心理陰影,全面封鎖了訊息,除非是醫院或者公安的最高層,否則沒有檢視的權利。”
季懷琛徹底沉默下來。
也就是說,沒有任何關於當年那人的線索。
“那你們有沒有畫像?那個盜竊犯應該看過他的臉吧?”
這一次季懷琛倒是問到點子上了,“畫像是有的,但那都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而且盜竊犯的記憶已經是相當模糊了,按照畫像恐怕很難找到。”
“……”
就是說找到害死他父母的人的機率相當小。
季懷琛感覺自己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難受得慌。
十二年過去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件事還另有隱情。
如果當初他已經成了現在這般,是不是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又或者害死父母的兇手早就已經受到懲罰?
季懷琛越想越難受,胸口的石頭怎麼也移不開。
楊叔或許也是注意到他的情緒不太好,於是主動開口:“懷琛,這事你也知道了,你現在不是季氏的養子嗎?能不能…能不能借助季氏的權力去找找害死先生太太的兇手?”
這也是楊叔把這件事告訴季懷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