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賀硯舟也是晚歸。
這一個星期,賀硯舟每天回來得越來越晚,但好算是在十點之前回來的。
黎清沅終於等到他回來,見他額間一頭虛汗,嘴唇也有些發白,心底擔心得很。
她又一次忍不住上前詢問:“舟舟,你怎麼了?沒事吧?你到底去哪兒了?”
憂慮很快爬滿黎清沅整個眉間,連眸中都凝著心顫的光芒。
可黎清沅剛一靠近,賀硯舟就推開了她,他匆匆換了鞋,簡短解釋道:“沒事,清沅,我只是有些累了,我先去洗個澡,你別擔心我,我沒事的。”
說完,賀硯舟就大步走去了浴室。
可在黎清沅看來,他這樣很像是在逃避什麼。
只是他在逃避什麼呢?
他每天晚上到底在做什麼?
為什麼每天都是大汗淋漓地回家,臉色看上去也不太好,還要刻意隱瞞著自己去做了什麼。
黎清沅越想越擔心,但去了浴室門口,她發現賀硯舟已經把門鎖住了,裡面也傳來淋浴水的聲音。
見狀黎清沅又只好回了房間,她滿是焦急地在房間裡踱步,尋思著等賀硯舟出來一定要找他問清楚。
他這個樣子,每天回來的時候看起來越來越虛弱,這要是真等一個月,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而在浴室裡剛剛脫下衣服的賀硯舟看了一眼浴室門的方向,身後的淋浴頭正在往下衝著水,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來,眼眸逐漸上抬,看著鏡子裡自己已經滿是傷痕的上半身。
青青紫紫的痕跡幾乎爬滿了他整個上半身,有的還是新鮮的傷口,幾道劃痕處還在往外冒著血珠,他只是稍微碰一下,都覺得疼痛難忍。
他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他也是頭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竟然這麼弱。
是啊,這樣的他,怎麼夠資格保護黎清沅呢?
相比於曾經都在部隊裡待過的黎清沅的父親和發小,他這個男朋友,好像根本不夠格。
安啟驍的話還縈繞在他耳畔:“賀硯舟,阿沅就算是失去父母,她也依然要得到最好的寵愛,而她身邊的人,有資格站在她身邊的人,也一定要像黎叔叔那樣有能力保護她!你,你根本不夠資格!”
賀硯舟吐了一口沉重的氣,眼眶有些發紅。
他會夠資格的,他一定會夠資格的。
他要讓他知道,他賀硯舟能夠成為黎清沅的後盾,也有能力保護她!
已經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的黎清沅心有些亂,她坐也坐不好,站也站不好,只能在房間裡來來回回地走。
突然,她的手機鈴聲響起,黎清沅抬眼看了過去,是安啟驍打過來的。
黎清沅這會一心都撲在賀硯舟的事情上,接電話的語氣也難免不好了一些。
“怎麼了?”
安啟驍也聽出來黎清沅的不對勁,順口問了句:“心情不好?”
黎清沅直接在床上坐下來,長嘆一口氣,“沒有,就是心裡有點不舒服。”
電話那頭安啟驍沉默了兩秒,然後又像是試探一般問她:“跟賀硯舟吵架了?”
黎清沅撇了撇嘴,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起了他來:“阿驍,我問你個問題啊,如果一個男人每天晚上很晚才回家,也不告訴你他做了什麼,而且他每次回來都是換掉了工作的時候穿的西裝,大汗淋漓、臉色不好的回來,你覺得,可能的原因是什麼?”
反正她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麼原因。
安啟驍又沉默了片刻,然後發出一聲哼笑,“你說的是賀硯舟吧,你說…他不會是出軌了吧?”
“當然不可能!”
幾乎是安啟驍話音剛落,黎清沅就出聲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