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顏昕曈下了班,然後又趕緊關了調香室的門,約的車也已經到了,兩人很快消失在賀硯舟的視線當中。
賀硯舟嘆了口氣,但沒一會兒又重新振作,心裡的那點兒勁兒一點沒減。
車上,黎清沅看著後方沒有跟來車輛總算鬆了口氣。
顏昕曈也跟著往後瞥了一眼,“清沅姐,他這就開始追你了?”
黎清沅聳了聳肩,“浪子的想法誰知道呢?別管,我對他一點兒興趣沒有。”
顏昕曈贊同地點頭,“清沅姐,這點我支援你哦。”
兩人相視笑笑,車輛也朝著家的方向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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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嶼臣帶葉潯來了畫展。
之前得知葉潯會畫畫,又聽葉潯提起她母親時特意去了解了一下,所以帶她來了這裡。
要帶喜歡的女孩做她想做的事。
葉潯的肩被季嶼臣摟著,她原本也覺得有些尷尬,畢竟兩人今早才有過爭執,但轉念一想,他們本來就是所謂的契約戀愛,所以自然不需要解決那些矛盾,於是當作是冷處理,就那麼過去了,任他摟著,況且她還挺喜歡這種帶有安全感的懷抱。
畫廊裡的作品幾乎全部來自於名家,季嶼臣雖然看不太明白,但葉潯似乎特別能夠欣賞得來這些畫,看著她嘴角彎起的弧度,還有她似月牙彎起的眼角,他心裡便滿足了。
“喜歡嗎?”季嶼臣問,雖然已經知道答案會是肯定,但他想聽葉潯親口說出來。
葉潯嗯了一聲,轉過頭來,眉目間是她少有的溫和,“喜歡。”
兩人的視線對上之後就像是在無形之中被牽扯住一般,難以移開,這是葉潯第一次體會到強烈的心動。
之前她知道自己對季嶼臣有感覺時的那種心動從來都是可控的、不算劇烈的心動,可這一次,她的心跳徹底不受控了。
她從他的眼睛裡察出了如泉湧般猛烈的情,不加以絲毫的掩飾與遮蓋,這已經不是她當初認識的那個季嶼臣了,而是一個因為她而改變了的季嶼臣。
兩人站在一幅畫面前駐足許久,兩雙眼眸片刻未移開視線,好在葉潯先一步反應過來,她立刻轉回了眸子,耳根悄悄紅了,隨後她又展露出鮮少有的侷促,吞吐道:“我…我再去看看其他的。”
而後逃開了季嶼臣的懷抱,季嶼臣停頓兩秒,收回了自己懸在半空的手,懷裡的溫度漸冷,他盯著眼前的那幅畫看了幾秒,隨後,嘴角揚起一抹笑,轉身去了葉潯身邊。
剛剛他們面前的那幅畫名為“明瞭”。
明瞭,即意味著有些東西已經改變,未曾察覺的,未曾發覺的,不會再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