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地將人踢開,剛想讓人將他帶下去,便見姜婉寧在朝他遞眼色。
戰洵夜一怔。
當即改了態度,道:“此事我另有定奪,你先回去等訊息。”
知縣以為事情有了轉機,不由大喜過望,忙不停地對戰洵夜道謝:“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戰洵夜閉了閉眼,有些厭煩:“出去。”
“是……是……”知縣倒是識趣,轉身屁滾尿流地跑了。
等人走了,戰洵夜又看向姜婉寧,道:“你想說什麼?”
姜婉寧頓了頓,看向北辰和東皓,道:“二位副將,勞請先將這些人帶下去,聽候發落。”
東皓應了一聲,拱手道:“是。”
北辰有些魂不守舍,但還是被東皓拉著走了出去。
等人走了乾淨,姜婉寧才道:“將軍,您再仔細想想,當初給您送信說羅家寨有盜匪的事,是否有蹊蹺?”
戰洵夜一怔。
若是單論這封信來說,看不出有什麼毛病。
但若是結合今日發生的種種,便不難看出事有蹊蹺。
他也不笨,有些事情稍微想一想,就能想到,他說:“你是說,是有人特意引我來此,來發現有人在這私造兵器?”
姜婉寧點了點頭,道:“將軍覺得,如今最有可能造兵器的人是誰?”
戰洵夜向來只醉心軍事,對於朝中的事,他不清楚,也極少去了解。
姜婉寧正想著要如何引導他往大皇子身上想。
下一秒,便聽到戰洵夜說:“大皇子?”
姜婉寧一怔,問:“為何是他?”
戰洵夜摸了摸鼻子,道:“舅父偶爾會跟我分析朝中的時局,大皇子雖然是皇上的第一個兒子,但並非嫡出,母親身份低微,他若是想奪位,就只有靠自己。”
“不錯,”姜婉寧道,“那將軍能不能想到是誰想引將軍來此,想借將軍的手撞破此事?”
戰洵夜皺了皺眉,搖頭。
皇上的皇子很多,哪一個都有可能。
說到這裡,姜婉寧也不賣關子了,她直接道:“是二皇子,二皇子門下有官員在此地附近任職,被他們查到些蛛絲馬跡,也不足為奇。”
戰洵夜一怔,挑了挑眉,道:“所以,他們先發現了此事,卻不自己告發,反而是想借我之手,告發大皇子私造兵器,意圖謀反?”
姜婉寧點點頭,反問道:“那將軍打算如何,若真要告發此事,必惹大禍。”
先不說私造兵器這件事對不對,戰洵夜作為臣子,要揭穿此事,必定是要在御前告發大皇子。
首先身份這件事上,戰洵夜就會吃虧。
戰洵夜是臣子,大皇子是皇帝的血肉至親。
只要皇上有一絲偏袒之意,戰洵夜便會有一個“汙衊皇子”的罪名。
再加上,現在大皇子私造兵器還什麼都沒造成,他甚至都沒有帶兵逼宮。
皇帝很有可能會覺得,這是戰洵夜聯合其他人栽贓大皇子,特意演出的戲碼。
甚至會懷疑戰洵夜是不是站在了哪一個皇子的陣營,參與了黨派之爭。
總之,這件事一旦告發,壞處連連。
戰洵夜皺了皺眉,道:“晏先生是想讓我不要告發?”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此事,無論如何都不能置之不理。
姜婉寧一頓,搖搖頭,道:“當然不是。”
戰洵夜:“那先生的意思是?”
姜婉寧想了想,輕咳一聲,道:“將軍在京中有沒有什麼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