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瞬間,他甚至想推翻此前所有的一切。
想著忍讓服從果然毫無用處!
他大可不必顧慮任何人,不管別人想或不想。
只要他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就不會發生一切他不想發生的意外!
他習慣了她的存在。
他放鬆了警惕。
一切都只是他的過錯,才釀成今日的局面!
戰洵夜面露陰鷙,倏地揪起青松的衣襟,逼問道:“她在哪兒?”
戰洵夜駭人的氣質,頃刻之間散發出來,讓青松有些腿軟。
青松有點欲哭無淚:“小、小的不知道啊,夫人要是想說,就不會讓小的也一起回京了……”
戰洵夜:“那她可曾透露過,想去哪裡?”
青松又是搖了搖頭。
極度的求生欲,讓他腦子轉得很快。
他連忙說:“國、國公爺,夫人或許只是想出去散散心,夫人鍾愛於您,在未出嫁前,便對您情根深種。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要離開,但應是捨不得離開太久的……”
戰洵夜幾欲瘋狂的眼眸裡閃了閃,這些話彷彿一縷甘泉一樣注入他的神志。
但他並未相信,甚至是有些恍惚。
他皺了皺眉,不太相信地問道:“……她也會不捨得嗎?”
他知道與她從山陰關一同走來,她有多辛苦。
可她的離開,卻彷彿給了他當頭一棒。
那些如幻似夢的相處時光,那些她偶爾給出的溫情甜蜜,彷彿是他的錯覺。
她的計劃裡,從來沒有將他也一起謀算進去。
青松見戰洵夜面露懷疑,立即篤定道:“是啊!不然夫人為何要去山陰關呢?!這事兒裴太醫也都知道的啊!”
戰洵夜眼神顫了顫,漸漸把青松放開。
隨後看了紀硯書一眼,才問:“她那時不是查出有不治之症,想為國奔命,才到山陰關去的嗎?”
青松瞥了戰洵夜一眼,猶豫了一下,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但他反應很快,知道該撿些國公爺愛聽的話去說。
“可她決定去之前沒病的啊!小的也不知道了,或許是夫人特意瞞著沒說,但那會兒夫人剛一嫁進府,就立馬收拾行囊往山陰關去了。
山陰關路途遙遠,我們歷盡了千辛萬苦,這些可都是夫人的心意啊!”
戰洵夜不知信了幾分,他捏緊了信封,忽然低頭沉思了片刻。
再抬起頭時,他忽然轉身就走。
紀硯書連忙把他叫住,喊道:“序安!你去哪兒啊!”
戰洵夜腳步頓住,沒有回頭:“我去找她。”
紀硯書不大認同道:“天下之大,你要找到什麼時候去?”
聞言,戰洵夜忽然回頭,目光落在紀硯書手裡的信封上,隨後問:“婉寧寫給舅父的信中,有沒有透露去向?”
紀硯書一怔,回道:“沒有。”
戰洵夜:“是嗎?”
紀硯書把信上前遞了遞,有點無奈道:“若是不信,你過來看看便是。”
這一次,戰洵夜沒有盲目憑藉對舅父的信任,就放棄不看。
事關婉寧,他不放棄一絲一毫的機會。
他果真轉身把紀硯書的信,也拿過來看了。
但信中的內容,無關她的行蹤。
只是一些對長輩的關心,以及提了一句,可適當點撥六皇子的話。
之後就再也沒有其他。
戰洵夜把信還給了紀硯書,又問了一次:“舅父可曾從信中看出了婉寧的去向?”
紀硯書搖了搖頭:“信不是給你看了嘛。”
戰洵夜狐疑地看了他片刻,又問:“婉寧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