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陰關回來後，才漸漸多了聯絡。
先前南越多次挑釁，那會兒霽兒也在南巡，他們也有好些時候沒聯絡了。
“霽兒一切可好？”池麓問。
戰洵夜笑了笑，說道：“六殿下近兩年來長高了許多，就是這小孩越長越不乖了，嘴巴毒得很，您老見了他，可得好好瞧瞧。”
他說得生動。
池麓聽得喜笑顏開，彷彿蕭霽已經來到了跟前。
池照簷暗自審視戰洵夜。
聽他所說的話，玩笑居多，瞧著好像還與霽兒相當熟絡。
池照簷接話道：“是啊，定國公先前還與霽兒一起南巡，也是辛苦定國公一路照拂了。”
戰洵夜連忙道：“哪裡的話，職責所在。”
客套的話說完了。
池照簷請戰洵夜落座，便問：“幾天前，便有民間捐款，陸續送到軍營，不知定國公知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戰洵夜一愣：“民間捐款？可有什麼標識？”
池麓和池照簷相視一眼，搖了搖頭。
池照簷說道：“都是從錢莊直接送來的，貼有錢莊的標識。”
戰洵夜便問：“都來自什麼地方？”
或許是有些鄉紳，以及商賈之士想要為燕赤出一份力，故而才直接送錢來。
池照簷遞上一張紙，說：“都記下來了，是從各地錢莊調撥過來的銀兩，前幾日已經收了將近萬兩，今日陸陸續續還有更多。”
戰洵夜接過來看了一眼，之後便忍不住開始雙目顫動起來。
這……這些地方名！
與他從前從遊記上搜羅下來的地名，有何區別？！
是他親自派人去這些地方，找姜婉寧的！
是她！
戰洵夜喉間不自覺滾動了一下，心底洶湧著，翻起一陣巨浪。
他壓抑著，不讓自己表露出來。
然而，池照簷還是敏銳地發現了。
“定國公可看出什麼了？”
戰洵夜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是一名姓姜的商賈之人，從前在山陰關，也接受過她的捐贈。是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愛國之士。”
池麓猶疑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可是這送得也太多了，做什麼生意能掙這麼多錢？定國公若能找到那人，還請告知那人，量力而為。”
戰洵夜捏緊的紙的邊緣，應了一聲：“是，等我找到她，定當面告訴她。”
池照簷愣了愣，最終感嘆了一下：“一個民間商賈，都比朝廷要來得慷慨。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都快要開戰了，也不見朝廷先把糧草運送來。整得守個南疆，像是我池家的任務，與朝廷沒一點干係一樣。”
這話有點出言不遜。
池麓連忙制止道：“不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