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成帝沒想到事到如今,老二不僅不反思己過,反而還將全部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
從心底感到一陣失望的同時,又覺得從心底湧上一股無力感。
他張了張嘴,想再說些訓斥的話。
但看到他這副死不悔改的模樣,連最後的一份耐心也消耗殆盡。
泰成帝仰起頭,有點想哭。
在位多年,他自認兢兢業業,對幾個兒子也都盡了為父之責。
但沒想到,一個個都令他如此失望。
老大造反,老二通敵,老三痴傻,老四早么,老五軟弱。
剩下一個老六,逆反又不服管教,天天和他唱反調。
泰成帝回到龍椅上,頹然地坐了下來,而後閉上了眼睛。
過了很久。
就在眾人以為他已經陷入了沉睡的時候,他才重新開口道:“忠勇公靈犀崖一案,重新調查,獲罪者依律處置,但為維護先烈名聲,秘密處置,無須聲張。戰序安,你可服?”
戰洵夜眸光閃了閃,過了一會兒,才俯身向皇帝磕頭謝恩:“謝陛下。”
“至於老二……”泰成帝喉間似乎哽咽了一下,半晌,才接著道,“將他押回府中,嚴加看管,不準任何人探視。待案件查清,數罪併罰,一併處置。”
二皇子沒想到自己宣洩出來的滿腔憤怒,最終只軟綿綿地像打在棉花上。
他抬頭看天,彷彿看到一把大刀,已經懸架在他的頭頂。
遲疑著,要落不落。
他忽然哈哈笑了起來,“父皇做這些是要給誰看?要表露你的仁慈?還是愧疚?”
泰成帝低頭看了下去。
二皇子瞪著他,雙目通紅:“父皇不必惺惺作態!要殺便殺!這一切,都是父皇造成的!是你偏要兄弟相爭!是你偏要多疑!是你搖擺不定!是你!你造成了這一切,你才是始作俑者!”
不知是被說中還是什麼。
泰成帝憤怒地捶了捶桌面,大聲喊道:“放肆!來人!將他押下去!”
兩名禁軍入內,將二皇子扣押了起來。
可他仍是笑著,也不掙扎,只直勾勾地盯著泰成帝:“你這樣的人哈哈哈……活該被所有人背棄!”
聽到這話,泰成帝再也忍耐不住,抬手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激憤地指著兩名禁軍:“拖下去!給朕拖下去!”
禁軍恪守職責,很快將二皇子蕭澤帶走了。
可御書房內,仍久久縈繞著他的笑聲。
到現在為止,戰洵夜已經達成了他的目的。
他適時開口道:“稟告陛下,既然這裡已經沒臣什麼事了,臣便先行告退。”
泰成帝沒應聲。
一旁的李德全便朝他擺了擺手,讓他自行離開。
戰洵夜看了一眼,站起身來,拱了拱手,而後撿起地上的兩個箱子退了下去。
這裡面的東西雖然今日沒派上用場,但後面查證時,還需要用上。
與案件有關的一干人等,一一走了。
泰成帝回過神來,掃了底下的兩人一眼,忽然冷笑一聲道:“你們兩個,何時攪和在一起的?陸承安,你瞞得朕好苦,朕真的以為你是……純臣!”
陸承安在今日全程沒說話,但彷彿是一根定海神針一樣。
無論泰成帝如何崩潰、發瘋,他依然波瀾不驚。
也像一把戒尺,約束這裡面的朝廷重臣,乃至皇室中人,都不可為己徇私,不可擾亂法度。
陸承安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語氣平靜道:“臣依然是純臣,只是臣站在正確的一方。”
泰成帝對這話不知信了幾分,他“呵”地笑了一聲,看向六皇子:“無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