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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兩年前,柯祺就開始懷疑謝瑾華的身世了。
柯祺可以肯定的是, 謝瑾華絕對不是那位江鈺姨娘生的孩子。至於謝瑾華的生母究竟是誰, 他的生父到底是不是謝侯爺,柯祺就不太清楚了。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卻再也沒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此時,大哥的這封來信卻讓柯祺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假設。
柯祺和謝瑾華都是朝廷命官, 身為京官, 他們不能擅自離京。說得難聽點,別說謝純英僅僅是受傷了, 就是謝純英死在任上,柯祺和謝瑾華想要離京去大哥那裡,都不一定能找到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 謝純英還特意命人送了信來,信裡強調了不讓柯祺和謝瑾華離京,可見他格外重視這一件事。
那麼,大哥為何要如此重視這件事?很可能是因為,大哥覺得讓謝瑾華離開京城是件危險的事。
危險又源於什麼?只可能是青蓮教。
柯祺有理由相信,大哥是不希望謝瑾華和青蓮教對上!
青蓮教是前朝的謀逆勢力,謝純英不願意讓謝瑾華踏入青蓮教的勢力範圍,難道說謝瑾華其實和青蓮教有一點點關聯?難道謝瑾華身上真流著前朝皇室的血?所以,大哥才覺得萬般小心都不為過?
柯祺只覺得一陣寒涼自腳底而生。
其實柯祺以前多多少少懷疑過謝瑾華和前朝皇室有關係,但那時的他不敢往深了想,就硬是存著僥倖的心理把這種懷疑壓下去了。而現在,大哥的這一封簡短的來信卻讓柯祺沒法繼續自欺欺人了。
也許我該私下組建一支船隊,以便日後出了意外時能帶著謝瑾華亡命天涯。
柯祺如此想著。然而考慮到實際情況,他這種想法也只是一種異想天開而已。
柯祺在心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到了晚上,謝府中所有的主子都知道謝大哥遇襲受傷了。
謝侯爺把餘下的幾個兒子聚到一處。侯爺收到的信其實是謝純英的心腹親筆所寫,那心腹大致說了一下謝純英那邊的情況。整件事確實是青蓮教出的手,謝純英避開了刀劍,卻不小心跌入河裡,那正好是河流的拐彎處,急而回旋的水流把謝純英衝出了幾百米。謝純英受了些內傷,並且高燒不退。
“你們都振作些。幸虧有鎮國大將軍府送來的侍衛,老大這次才能撿回一條命。老三,你明天馬上陪著你媳婦回趟孃家,代表我們全家好好謝謝老將軍。”謝侯爺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給幾個兒子派了任務,“老二,我已經讓你媳婦收拾出了有用的藥材,你馬上出發去老大那裡。我把老大交給你了。”
吩咐完謝二、謝三,謝侯爺看向了謝瑾華。
謝瑾華的眼睛還紅著,可見剛剛哭過。其實,謝二、謝三都哭過。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亦父亦兄的大哥遭此大難,如果這還不能叫人覺得傷心焦急,他們豈不是太沒有良心了?
只是,真哭出來也是不行的,那樣不吉利。眼眶雖不由自主地紅了,但還得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謝侯爺眼神複雜地看了謝瑾華一眼,說:“小四……你若有心,就去祠堂裡拜拜祖宗牌位吧,這也是給老大誦經祈福。祖宗們會保佑他的。柯祺,你看著小四一點,別讓他跪太久,量力而行就好了。”
謝瑾華二話不說就去祠堂裡跪著了。
祠堂的房梁建得很高,於是整個祠堂自然而然就營造出了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因為慶陽侯府傳承已久,牌位擺得密密麻麻。穿堂風呼嘯而過,帶著某種莊嚴肅穆。謝瑾華先給祖宗們上了香,然後就在跪在蒲團上,先向眾位祖先默誦禱文,再輪番念著佛家的消災延壽經和道家的太乙精光神咒等。
此時的人原本就信鬼神天命,謝瑾華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