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這就是所謂的家族啊。
柯祺一走神,棋盤上的僵局反而活了。他似乎又有了一點贏面。
謝瑾華等著柯祺落子呢,柯祺卻酸溜溜地說:“你寫的禮單本身就是一份大禮了吧。”
謝瑾華並未多想,只以為柯祺是在誇自己的字寫得好,道:“二嫂不是這個意思……她尋我幫忙,肯定是想要在這些事情上提點我,好叫我們日後送禮時能有跡可循、不必抓瞎。柯弟,若你是女子,二嫂肯定要尋了你去幫忙,也好在這些事情上教導你。但現在,你為大哥看重,只能我勉力頂上了。”
送禮這事固然可以交給心腹管事去辦,但做主子的一定要能做到心中有數。莊氏這個做嫂子的真是非常盡心了,她肯定考慮到了一點,在夫夫倆的小家庭中,他們兩人中必須要有一個是懂這個的。
不過,莊氏有一點算錯了,她以為柯祺跟著謝純英身邊,日後肯定是要主外的,那麼謝瑾華便是主內的那個了。其實,柯祺完全能夠內外一把抓,然後謝瑾華只用看看書、習習字、養養花草就好。
柯祺一聽這話,心裡又高興了,道:“二嫂果然心思縝密。”只要不是讓謝瑾華納妾就好。
兩人這一盤棋下得不像戰爭,反而像是一曲探戈。柯祺一直在梳理資訊,想著今天有沒有被遺漏的事,想著明天需要做什麼事。而謝瑾華一直專注在棋盤上,終於把一盤千瘡百孔的棋下成了和局。
“不容易啊不容易。”謝瑾華搖著頭把棋子撿回了棋盒裡。
柯祺好不要臉地說:“誰叫你一定要下和局的。”
“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謝瑾華都氣笑了。
這一盤棋,其實兩人都無所謂輸贏,下成和局完全就是情趣了。
柯祺忍不住笑了起來,搖頭晃腦地說:“思路果然更為清晰了,和你下棋確實能夠得到放鬆。”
————————
“柯弟這是典型的恃寵而驕吧?”
“啊,確實是我寵的。”
春節前祭祖時, 慶陽侯府開了祠堂。謝侯爺一筆一劃把月餅的大名寫進了族譜裡。
月餅的大名叫謝玉寧。名字是謝侯爺取的,但“寧”這一字真是叫謝緯滿意極了。要是老侯爺想不開非要給頭一個孫子起什麼“玉樹芝蘭”的名字, 謝二哪怕礙於孝道不敢說什麼,心裡也一定很鬱悶。
謝二希望自己的孩子會是全天下最好的孩子, 但他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活在別人的過分注意中。
這大概就是一位父親的矛盾吧。
過年時很熱鬧。柯祺因為守孝, 再次錯過了不少待客的機會。但謝府算是柯祺主場, 謝純英只要在客廳的隱秘處設個屏風, 柯祺完全能夠不動聲色地坐在暗中觀察客人。當然,這種情況出現的次數不多。畢竟這不夠禮貌。只有當一些謝純英想讓柯祺特別注意的客人上門時,他才會把柯祺叫過去。
正月裡客人多。
謝純英有時候也會把謝瑾華叫過去。比起需要藏在暗處的柯祺,謝瑾華就正大光明多了。謝純英面無表情地對客人們說:“這是我家的孩子, 年紀還小,書念得一般般吧, 字也寫得一般般吧, 棋也下得一般般吧,總之都是一般般……勝在聽話懂事,也十分勤勉。哦,這掛牆上的勤學說就是他寫的。”
客人們當然要很給面子地誇上幾句:“哎呀, 沒想到你還藏著一個這麼好的弟弟!但你對他太嚴厲了!這字有某某大家的風範啊!若這樣的字都只能算一般般, 那麼我家的孩子就真是拿不出手了……”
謝純英臉上的表情更嚴肅了,說:“孩子經不起誇, 他今年才剛打算要下場一試,不比你家那幾位公子,年紀輕輕已經是……”像大哥這種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