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以下的進士能有多少?就算他們都被洗過腦,也沒二十個吧?所以,培養男孩遠不如培養女孩方便啊。”
安朝進士的平均年齡在三十二歲左右。
謝瑾華不知意味地嘆了一句:“自古都是男人的野心叫女人來填命,偏偏還要說什麼紅顏禍水。”
柯祺默然。
哪個時代都有這樣的男人,此時則更為嚴重。他們成功了,那是因為他們有手段;他們失敗了,則全部是因為女人拖後腿。就拿前世的滅亡來說吧,明明整個王朝是斷送在幾代燕氏男人手裡的,偏偏又有人說當今的長公主是紅顏禍水。她為皇后,豈是她自己選的?她為長公主,豈是她自己要的?
沒過多久,柯祺眼看著就要輸棋了。
謝瑾華無所謂輸贏,就把棋盤翻轉了一下,自己要了頹勢盡顯的這邊,讓柯祺領了原本屬於他的形勢大好的那一邊,然後兩個人繼續下了起來。就算是這樣,下著下著,柯祺眼看著又快要輸掉了。
“你心不靜。”謝瑾華說。
“我想了想,覺得你前面說的那種情況有可能出現。他們應該也培養了男孩,男孩年紀輕輕,考進士太難了,但只要能吃苦,考個秀才就簡單多了。”柯祺腦子裡全在想著這些事,下棋時自然分心了。
“秀才?秀才能有什麼用?”謝瑾華問。
在安朝的官場制度中,成為舉人就可以被授官了,卻只會是一些小官。
秀才則沒有當官的資格。
柯祺說:“勳貴子弟若成了秀才,只要繼續用功讀書就好,家族中定會為他鋪好路。但對於那些沒有人脈的寒門子來說,他們不光要繼續讀書,還要考慮日後的出路,所以他們有些會選擇先給貴人當幾年幕僚。”而一個成功的幕僚往往能知道很多隱秘的訊息,並且還能在某些決策上影響主子的想法。
內有妾,外有幕僚,京中的眾位勢力就這樣被滲透了。
“這事值得調查一下。大哥會去查嗎?”謝瑾華問。
眼看著棋盤上又形勢大好了,謝瑾華陷入了苦惱之中。他皺著眉頭,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落子。柯祺今日不在狀態,下棋時總是丟三落四,謝瑾華若不精心計算、盡力謀劃,只怕柯祺很快就要輸了。
要不,再交換一次棋盤?
“大哥不能再插手了。如果大哥調查別人家的心腹幕僚這事被人發現了,世人會怎麼想?他們才不會信大哥這是在調查前朝勢力,只會覺得大哥是想要對他們出手了,到那時大哥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這倒也是。”謝瑾華想了半天,終於在棋盤上落了一子。
柯祺跟著落了一子。
謝瑾華轉而說起了別的,笑道:“對了,今日二嫂叫我幫她寫了幾份禮單。”
年前年後正是送禮的時候。莊氏如今管著慶陽侯府的內宅,送禮必須要送得面面俱到。她讓謝瑾華幫忙寫禮單,一個是因為謝瑾華的字好看,另一個則是為了要給謝瑾華一個十分隱晦的表現機會。
柯祺的腦子裡卻立刻繃起了一根弦。
收禮的往往是大家主母,她們大都出生不錯,有著一定的文學修養,透過禮單豈能看不出謝瑾華在書法一事上很有天賦?等到謝瑾華在科舉中嶄露頭角,她們會不會因惜才而送庶女到他身邊為妾?
柯祺的臉都黑了。
關心則亂,其實柯祺在這一刻完全是想多了。
莊氏是個聰明人,大多數人情往來的禮單都是她自己寫的,這是她作為當家夫人的責任。她讓謝瑾華寫的那幾份禮單,都不是出於姻親的交際,僅是出於人脈的交際。若是姻親之間的往來,主母收了禮,就能直接封進庫房了。但出於人脈維繫送的禮物,比如說有一份禮是送給公孫山長的,那麼當公孫夫人收到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