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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柯祺的話卻沒有說完,不緊不慢地還在往下說:“與此同時,宮裡也該亂一亂了。他們把手伸得這樣長,都伸到了我們面前,我不信他們就沒有在皇上身邊安插探子。只要引導著皇上發現有人窺伺帝蹤,說不定皇上惱怒之下,某些娘娘就該降位了。而宮內一亂,宮外正適合我們動手腳。”
謝大的眼中慢慢顯出了一些笑意。
“雖不是陽春三月,放風箏依然能叫人覺得很有趣,我們做那個握線的人就好了。”柯祺這話只說了三分,然而謝大已經徹底明白了他的算計。既然有人想要當陰溝裡的老鼠,柯祺就讓他們當個夠!
放風箏的訣竅在於什麼呢?
風箏之所以能穩穩地飛在天上, 是因為有人用線操控它們,而這需要技巧。只從對線的控制這一點來說, 當風力不濟時,需要快速向後收線, 給予人工加風;當風力突然轉強時, 則需要迅速放線。
如果把那些藏在暗中算計的人比作是老鼠, 那麼柯祺想做的就是把老鼠當成是風箏來放。
一方面, 柯祺覺得謝府應該要做螳螂之後的黃雀。也就是說,謝府需要把風箏線放長一些,好叫風箏能徹底上天,如此謝府這隻黃雀就能吃得更飽了。可是, 如果柯祺只能想到這點,謝大就會覺得他這人有些短視。因為, 黃雀從來都不是那麼容易做的。謝府的動作越大, 他們暴露的機率也越大。
此處又要提及慶陽侯府的立場了,他們基本保持中立,但因為姻親關係略微偏向太子。
只要日後是太子繼位,謝府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太子當然和其他的皇子不一樣。太子什麼都不用爭, 他已經贏了。別的皇子若是平庸了, 那基本上就沒了出頭之日。但太子就算是平庸了,只要不作死, 太子之位照樣是穩穩的。而偏向太子當然也和偏向別的皇子不一樣,維護嫡子正統乃是名正言順。多做多錯,太子這派完全可以選擇以逸待勞。
當了黃雀固然能夠坐享其成, 但全盤操控的動作太大,萬一叫皇上發現了端倪,皇上豈不是要懷疑太子早早開始惦記他屁股底下的那把龍椅了?太子何必去冒這個風險?謝府又何必去冒這個風險?
但是,如果就此放過這個機會,那又太過可惜。
所以,在當了黃雀的同時,柯祺又說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謝府可以接收老鼠們的一部分成果,又借
郝家村的人大都不富裕。此時靠天吃飯的尋常農民就少有富裕的。否則, 郝發才家不至於借不到什麼錢。一部分人是真的被生活磨得沒了感恩之心,另一部分人就算有心相幫, 但他們確實沒錢啊。
郝發才家的屋子雖是老房子,但院子要比尋常農戶家大一些。所以, 說不定他家在多年前是富裕過的——這裡的富裕僅指比一般人的日子要好點而已——但自郝發才當家後, 他們家就已經不行了。
院子裡幾乎都空了。一個女人端著藥從廚房中走了出來。
她愁眉苦臉, 臉上的皺紋很深。
謝瑾華注意到, 她眼中的痛苦是真實的。
即使知道了郝發才的病並不嚴重,即使這一切都是源於他們的算計,但葉姐姐依然很痛苦。這份痛苦或許是因為過去那種生活對她的壓迫,或許是因為女兒的肺病, 但多少也和郝發才本人有關係。
細想下真是可笑吶,那些被郝發才幫助過的人, 他們費盡心思找藉口, 就是想心安理得地看著郝發才死掉。而葉家姐姐和葉正平作為真正被郝發才傷害過的人,明明郝發才的身體很快就能養好的,他們卻揹負著巨大的心理負擔。要不是葉家姐姐沒法用正當途徑和離,她絕對不會選擇用這種方法。
郝發才自己毀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