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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柯祺知道謝瑾華是一番好意,他若是什麼都不要,只怕中二少年心裡會不高興。於是,柯祺一臉真誠地看著謝瑾華,道:“我……我只覺得這裡的每樣東西都十分襯你,給自己卻選不出什麼了。”
謝瑾華剛用熱水泡了澡,臉上的熱氣未散,聽柯祺這般說,他只覺得自己的臉更熱了。
“他……他怎可以把話說得這般直白!”謝瑾華對自己說。
“柯少爺果然對我家少爺情深義重,這果然是老天爺安排好了的緣分。”厲陽如此想到。
柯祺見剛剛出浴的謝瑾華只穿著單衣,又說:“這天還沒有徹底暖起來,你莫要貪涼。我去給你拿件外衣披著。”大約是謝瑾華身體有些內虛,他陽氣不盛便四肢易涼,洗澡時喜歡用溫度稍高的水,於是洗完澡以後總是帶著一身的熱氣,就暫時穿不住什麼衣服了。可是,謝瑾華又總是特別容易著涼。
“原想讓他自己選幾樣喜歡的,如今看來,還需要我幫他選。真是叫人放心不下。”謝瑾華對自己說,“這些金玉之物都太過俗氣,不過他手頭並不寬裕……罷了,我留下幾樣,其餘的都給了他吧。”
柯祺給謝瑾華披上了一件衣服,便也去洗澡了。
柯祺不常泡澡,他喜歡衝浴。因此,他總是洗得很快。因洗澡時需要赤身裸體,他便不喜有人在身旁服侍,從來都是自己速戰速決的。柯祺把頭髮擦得不再滴水,才踩著木屐回到了臥房之中。
柯祺剛把門開啟一條縫,就見到了一幕意想不到的畫面。
謝瑾華的頭髮已經徹底擦乾了。他側躺在榻子上。厲陽蹲在地上,似乎在親吻謝瑾華的手。
柯祺迅速把門關嚴實了。
這、這……
“如果性轉一下,我是正室夫人,厲陽是通房丫頭,這算不算捉姦在床?”柯祺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虛汗。他想象著性轉模樣的厲陽——一個像熊一樣魁梧的丫頭——只覺得謝瑾華的審美很有問題。
柯祺繼續站在門口。他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不遠處的屋簷下站著幾個下人。柯祺看著他們發了一會兒呆。
“兩個男人能出什麼事!”柯祺迅速調整了心態,屈起手指敲了敲門。
“進來。”謝瑾華的聲音中透著一點點慵懶。
柯祺坦然地開啟門,坦然地走了進去。厲陽還蹲在那裡,但這回並沒有抱著謝瑾華的手了,他正抱著謝瑾華的腳。柯祺仔細一看,就知道厲陽在幫謝瑾華修剪腳趾甲。所以,前面是在修剪手指甲?
謝瑾華的腳很白,是那種並不是特別健康的蒼白。
估計是因為之前大病了一場,也或許是這個年紀的少年本來就有些雌雄莫辯,柯祺只覺得謝瑾華的腳腕顯得過於纖細了,不太像是大老爺們的腳腕。厲陽手上的動作很輕,趾甲被修剪得整整齊齊。
“前面見你開了門,卻又沒有進來……怎麼了?”謝瑾華問。
柯祺總不能說剛剛驚鴻一瞥誤以為謝瑾華和厲陽兩人躲在屋裡攪基吧?他身為直男差一點就節操崩盤了。於是柯祺扯著衣領揮了兩下,說:“剛洗了澡還覺得有些熱,我便站在門口散了會兒熱氣。”
謝瑾華不是
此時沒有指甲鉗,人們剪指甲時多用剪子和銼刀。謝瑾華身為謝家人,在吃穿用度上從來是不缺的,他修指甲時用的工具都比一般人用的那種要精貴些。幾把大小各異的剪子和銼刀整整齊齊地放在了一個木盒中,剪子的手柄是用金絲攢的,銼刀的刀柄是用玉石做的,就連木盒的材質都非同一般。
厲陽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高階生活助理,幫謝瑾華修指甲時,前後換了好幾把剪子。
但柯祺給自己修指甲時,他從頭到尾只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