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隱約黑線,伴隨著痛苦的哀嚎,真是人間地獄。
趙家說的倒是好聽!可昨日第一起患病的,就是去過你們趙家,隨後才感染的!你們趙家為了出神仙,難道就不惜拿我們的生命做代價嗎?
一片哀嚎中,這句質問顯得格外明顯。
待趙汜看過去時,底下烏泱泱一片,根本分不清是誰說的話。
他漲紅了臉,這簡直就是汙衊。趙家怎麼會有這種妖邪手段?
可下面的人明顯因為這句話動搖了心思,趙汜愈發氣氛。
懷景舒見狀不對,連忙接過話繼續講道:趙家若是真像剛才那位說的如此下作,又何必百年來鋪橋修路,贍養老幼病殘呢?化龍城哪片磚哪片瓦沒有趙家人的痕跡?他們對你們一片赤誠,這種危機關頭,你們不信任趙家,難道還有第二個趙家來拯救你們嗎?倒不如聽信他的話,回家等待吧,避免和病人接觸,趙家已經在盡力救治各位了。
他聲音如玉環碰撞,清脆而又堅定。再加上那周身的氣質,太陽剛好落到他背後,照的人像是在發光一樣。
一些民眾面面相覷,說的好像也有道理,趙家也沒理由這樣做啊,再說神仙什麼的,如果真的有,為何不來救他們?
趙家素日攢下來的威名還是有些用處的,沒過一會,便有人往家趕去,半小時後,聚集在城門鬧著要走的人散去了十之八九。
趙汜吩咐看守城門的人要格外小心,另外,還要在城中各處張貼公告,能解疫病者,賞金萬兩!
懷景舒跟著他在城中各處奔跑,跟隨醫師一同檢視病人的情況。
此時城中大街小巷之中,醋味瀰漫,家家戶戶緊閉大門,街道上還有散落下來的旗幟,桌椅傾倒,上面的瓜果散落一地,早就被踩踏的不成樣子。
怎麼會這樣眼前的慘景,和昨日的喧鬧,完全不像是一個世界的。懷景舒喃喃道。
趙汜比他還要愁苦,醫師中沒有一個人對這種病有絲毫頭緒,只能亂配藥,給病人試吃,有些效果的就暫時用著,延長病人的生命,祈求情況能有轉機。
大師兄一出現在院子裡,懷景舒就跑過去,抱住他,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流。
眼睜睜地看著生命在眼前流逝,不是誰都能承受下來的。
心魔把他攬在懷中,輕聲問道:情況如何了?
很不好,他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病。大師兄,你知道嗎?我們能不能救救他們啊?他仰著臉,期待地看著大師兄。
可大師兄只是微笑地看著他,並不說話。
懷景舒避開他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從他懷中掙脫,問道:君遷子呢?
他不想與凡人牽扯太深,已經回去了。
那師父
他會幫忙瞞幾天,我們很快就回去。
可城中
會有轉機的。
大師兄端坐在正廳中品茶,懷景舒站在他身邊,看旁人忙的跑來跑去,突然就覺得空氣窒息的要命。
他匆忙丟下一句:我也去幫忙。隨後就跑的沒影了。
趙汜見他又來了,便問道:上仙呢,你怎麼不在上仙身邊?
懷景舒擰乾泡了醋的布巾子,在病人身上擦拭。
他隨口扯謊道:是大師兄讓我來的。
接著,無論趙汜問什麼,他都不說話了。
懷景舒心裡苦巴巴,又亂糟糟的。
他一直以為,大師兄有了心魔之後,只是變得癲狂了些,不羈了些。
可今日的心魔大師兄,陌生的讓他有些害怕。
他也說不清楚這種變化,只覺得有些不安。
眼看著太陽走到最上方,懷景舒正胡思亂想著呢,手中的布巾突然被人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