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瞭解的甚至要來得多得多。
比如說,那個男人為了不被同樣花心的爺爺發現而沒有在外面養人。但實際上,家裡常常來往的鐘點工和保姆都是花枝招展的見到那個男人就會撲上去的存在。
只是保密工作做得足夠好,以至於很少有人發現弊端,少數發現問題的也被花錢封住了嘴巴——賄賂形式的封住,或者花錢找人殺死的封住,畢竟那個男人現如今有的地位都是爺爺給予的。
再比如說,那個男人其實有一個非常嚴重的惡趣味。
他是一個標準的守財奴,最喜歡從別人的手中掠奪錢財和各種金銀珠寶的感覺,更喜歡看著失去珍寶的人在他面前悲傷的哀求。然後他高高舉起手,將珍寶帶走,身後的人那逐漸灰暗到空洞的眼神。
這個愛好和他需要隱藏自己貪婪的現狀背道相馳,所以所有經歷過“失去”的人最後都機緣巧合地失去了生命,或者直接去自殺了。
——路常歐就是在這個時候接觸到異能的存在的。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意識到自己擁有了異能。
既然福神和黴神是一生一直都在好運或者倒黴的狀況,那麼死神就像是名偵探柯南里面的那位凍齡小學生一樣是走到哪就死到哪的體質,似乎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第五次遇見被那個男人所迫害的人的死亡現場之後,十歲的路常歐的視線對上了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存在。
他不認識那個人,但他能夠察覺到死者對那個人的怨恨。也能夠意識到,好幾次遇見的“自殺”都與那個人有關。
這個人擁有操控人自殺的能力。莫名其妙的,年紀小小的路常歐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
這一點,在他意識到自己決定了能夠看見王林的異能之後更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十歲的路常歐抽絲剝繭,從原本就對他不怎麼設防的那個男人身上找到了足夠的證據,拍在了自己爺爺的桌子上。
已經蒼老的A國男人在一片香菸的陰雲中,隔著薄霧看著自己的孫子,眼中帶著明顯的暗淡。
“太晚了,安德瑪,你這一份資料來的太晚了。”
“那個傢伙已經抓上了更高的高枝,現在的我們已經動不了他了……也許會被他直接放棄也說不定,畢竟我們是他曾經利用過,現在沒有利用價值了的存在。”
路常歐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自己眼中永遠壓著那個男人一頭的爺爺已經滿頭白髮,就像是影片電話當中神色沮喪的舅爺爺一樣。
原來,無論是金髮的人還是黑髮的人,死亡之前都是一樣的。
這個念頭從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路常歐咬了咬下唇。
“不會的,爺爺,我也是有異能的人了,我能夠保護好你們了。”已經能夠驅鬼的男孩這樣承諾著,沒有注意到老人苦笑的嘴角。
那個男人儲存的金銀珠寶少了一半。
那個男人帶回來了一個新的女人,不再是鐘點工和保姆,而是一個明媚的彷彿只有16歲的少女。和母親一樣也是個私生女,卻像是人生中從未遇見過陰霾。
那個男人對少女和對母親沒有任何的不同,但這隻會讓少女在日常生活中瘋狂針對性格原本就內向的母親。
路常歐嘗試著開解,嘗試著帶母親去見心理醫生,嘗試著與她去散步。
卻還是沒有阻止被鮮血浸染的浴缸。
飄蕩在路常歐面前的靈魂虛弱的笑著,給了自己兒子一個擁抱,就消散在了空氣中。
“抱歉,小歐,我一輩子唯一的堅強居然用在了這種地方……”
當即將滿11歲的孩子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男人曾經在海對岸的國家做過的一切,已經被算在了舅爺爺的身上。舅爺爺鋃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