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口蹲著的無言,徐則安笑著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無言撇撇嘴:“不在這還能在哪,昨晚我就猜到你回不來。”
徐則安笑了笑,撩了撩衣襬往前走道:“說吧,出什麼事了嗎?”
“少爺,有個不知道算不算好訊息的訊息要告訴你。”
“哦?什麼訊息。”
“上面降了聖旨,陛下封你為杭州巡撫了,讓你前去杭州賑災。”
“這怎麼不算好訊息呢?升職升這麼快的可沒幾個。”
“可是這差事是個燙手山芋啊,沒幾個人願意接的!”
“再燙手的差事到了我這裡就不燙手了。”
徐則安一臉淡定。
之所以說這是個燙手山芋是因為賑災這事並不簡單。
做得好不一定能得到多少好處,做的不好那罪名可就多了。
杭州官場局勢複雜,上有總督,下有知府,又是浙江一帶重要的經濟中心,人員魚龍混雜。
膽子大的想借著這個撈銀子,膽子小的只想保住自己的烏紗帽,至於百姓的生死與他們何干?還有許多商人都在盯著這個機會想要發民難財。
反正現在的杭州基本就是亂成一鍋粥了。
徐則安來到按察司的時候,不僅蘇淵在,謝震和宋倫也來了,他們的表情看起來並不樂觀。
“幾位岳父大人怎麼神色如此凝重。”
蘇淵率先開口:“還不是為了你當巡撫的事,唉。”
徐則安笑了笑:“升職是喜事啊。”
宋倫搖頭嘆息道:“賑災這事不好辦,陛下這是丟了個難辦的差事給你啊。”
蕭鈺到底出於什麼心思給了徐則安這個差事誰也不明白。
他們只能猜想是因為徐則安在金陵辦案的事得了陛下的青眼。
可若是真想重用徐則安,何必派他去辦這事兒呢,是想歷練他還是想看他有沒有更大的本事?
一個金陵的五品官就這樣成了從二品的巡撫,雖說是一步登天,可這位置能坐多久都難說。
何況徐則安才入官場多久,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怎麼鬥得過那幫官場的老油條。
謝震蹙眉道:“上一任杭州巡撫在就任的路上不明不白地就死了。”
徐則安抬眼道:“可查出結果了?”
蘇淵冷笑一聲:“能有什麼結果,無非就是說山匪作亂,抓了幾個人了事,真相誰又說得清呢。”
宋倫:“則安,此去杭州一路定然不順利,就是真的平安到了,杭州那些人也不好對付,我們正是為此憂慮,何況還有一事你需清楚,之前被郡主收拾的那個任越正是浙江總督任嚴的親侄子。”
徐則安垂下眼道:“我明白,岳父大人,但是陛下既然已經降旨了,也容不得我拒絕。”
蘇淵悶悶地說道:“難道是我們給你請功嘉賞的摺子讓陛下不高興了?派這麼個差事這不是要你的命嗎,萬一你出了什麼事,稚兒不定鬧成什麼樣。”
徐則安笑了笑道:“岳父大人也不要這麼悲觀,這事雖然確實危險難辦,但這也是個機會,不是嗎?高位哪有那麼容易得的,不拿出點真本事誰能服你,我不怕危險,只要給了我這個機會,我就會全力以赴。”
“何況如今杭州百姓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這事辦好了也是給自己積德,那麼多條人命,不該成為官場博弈的犧牲品。”
徐則安已經這樣說了,謝震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則安,你這話說得對,苦的都是百姓,他們都是無辜的,我們為官為的不就是庇佑一方百姓嗎,既如此,你就去吧,家裡別擔心,我會替你看好的,明日啟程的時候我派人一路護送,讓你務必平安到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