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停下來了,看向一旁的木北,嘴角露出一絲笑。
“你猜,我把他們怎樣了?”
木北搖頭,他聽女人說得又是驚悚,又覺得她可憐。
“你把他們怎樣了?”
女人緩緩撕下自己的臉,放在手上,遞給木北看。
“我把他們的臉都撕下來了。”
木北緊緊盯著女人手上的那張臉,卻發現那根本不是臉,而是一張透明的、薄如蟬翼的紙。
他鬆了一口氣,剛才差點被女人嚇到了。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這樣會死的。”
女人衝木北咧嘴一笑。
“我只能將他們的臉複製下來,這樣我也會擁有他們的臉,他們也無任何損傷。”
‘損傷’二字被女人咬得很輕,她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被木北捕捉到。
秦長慶恰好在此時拉了木北一下,木北不解地看著他。
他小聲湊在木北耳邊道:“我知道她是誰了。”
木北有點意外:“誰?”
秦長慶輕輕吐下一句:“夢母。”
“夢母?又是什麼?”
秦長慶隨即給木北解釋。
夢母是無夢獸的母親,她是世間所有夢境的編織者,她的孩子無夢獸和她截然相反,不會編織夢境,只能靠吞噬他人的夢境存活。
木北有點咋舌,他怎麼從不知道這世間還有這樣的存在?
秦長慶看出了他的困惑,微微一笑。
“在無色海,一切存在都是合理的,這世間總有許多我們無法瞭解的東西。”
木北點頭:“那這樣說來,她的孩子就是無夢獸?”
秦長慶點頭。
“我見過他。”
木北腦海裡飛快閃過一張漂亮的臉,那個坐在入夢花中的少年。
等等,他後來怎麼不見了?
木北看了秦長慶一眼,他把先前的事情告訴他。
“你還有印象嗎?”木北指了指脖子。
秦長慶恍然:“原來是他呀,那時我們……”
木北點頭:“一定是在夢裡。”
對的,一定是這樣的,無夢獸能操控夢境,所以當時他的隕星劍才會不聽使喚,攻擊他,這樣就說得通了。
木北並不知道黑淵和無夢獸之間的事情,他還天真地以為無夢獸只是藏起來了。
藏哪了?木北放眼望去,看到大朵大朵的入夢花在水面上漂浮。
“我明白了。”
秦長慶一臉不解地看著他:“你明白了什麼?”
木北走到女人身邊,她手裡還拿著那張薄如蟬翼的紙。
“我知道你的孩子在哪。”
夢母神色微變,“你說什麼?”
木北再次鄭重其事道:“我知道你的孩子在哪。”
“在哪?”
“在那,他就在那。”
夢母順著木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一朵碩大無比的入夢花在風中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