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血表明了他是如何遇害的。
細線的盡頭就掩在白竹落下的袖子裡。
四周的大樹都距離這塊地方有點距離,想要乘著輕功起,避開細線成功落在白竹的身邊幾乎是不可能的。
旁邊好幾個被割傷手腳正在上藥的就是最好的證明。
甄茵輕嘖,目光玩味:“本將軍說世子怎麼無事不登三寶殿,原來是為了這個。”
京都城中現在能找到的有這種輕功本事在身的,除了皇宮中要貼身保護皇帝的高手外,朝中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攝政王一個是將軍。
葉暢面帶著安詳的假笑,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恭維:“將軍英明神武氣宇軒昂,武功高強有勇有謀,這等區區一點距離一定難不倒將軍!”
甄茵沒有答話,甚至沒有借力,直接原地跳起,在空中輕踩兩下。
只這麼輕鬆的架勢就輕鬆躍上了三人高,抬手就已經能碰到大樹最低的枝杈。
也是在此時,甄茵看見了搭在樹杈上一看就是被人為損毀的樹藤,她單腳立在了纖細柔弱似乎馬上就要斷開的細嫩枝條上,伸手一抓就將樹藤甩了下去。
她毫不停歇的又上竄了幾下,在樹枝的間隙遊走,來到了白竹頭頂的正上方,從上往下看,她看到了些許門道,皺了皺眉,停下了腳步。
搖了搖頭,示意準備接應她而搭著樹藤上來的葉暢趕緊下去。
葉暢不明就裡,還是先下去了。
在他前腳剛落地的那一刻,甄茵就毫不猶豫地砍下了手邊最大的枝杈,從空中扔下去。
所有白線全部繃緊,把樹杈勒成了塊狀,白線也終於不堪重負全數斷裂,崩散在了土地上,離得近的或多或少身上都添了些傷口。
葉暢有些後怕,如果不是方才將軍讓他跳下去,他所在的那個位置是會被絞成爛泥的。
甄茵跳了下去,地面上的白竹忽然睜開了眼睛,伸著枯黃褶皺的手就要捏上甄茵的脖子。
她下意識後撤躲避,右後方有東西夾雜在風中被丟過來,她偏頭,寒光擦著她的耳邊略過,直接把白竹的手釘在了樹幹上,猶嫌不足的把白竹的另一隻手釘在了地面上。
兩隻手心幾乎同一時刻被貫穿,鮮血噴湧,白竹的表情看著就像是要吃了她,張大的嘴巴中,失去了舌頭,只能發出嗬嗬的短小音節。
甄茵放鬆了身體,打了個哈欠,脊背就被攝政王的胸膛貼了上來。
許冠玉知道白竹傷不到她,卻還是膽戰心驚,此時鼓動的心跳也沒恢復。
他在宮中處理政務,只要一想到將軍要出王府,就止不住的心焦,出了宮緊趕著到了,就看見將軍被襲擊,他的大腦還沒轉過來,匕首已經被他甩了出去。
他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即便現在依舊面無表情,但是那兩把匕首可是清楚地表達出了他的暴怒。
許冠玉伸手擦掉了將軍眼角的水汽,這個姿勢就像是把人抱在了懷裡,是個極為佔有慾的姿勢,他放低聲音,輕柔地搓了搓甄茵的臉:“困了?”
不善表達感情的攝政王眼巴巴的瞅著她,就等著她點頭,能讓他心安理得的有個藉口把人帶離這裡。
離經叛道的將軍向來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回身環住了攝政王的腰,腦袋在他頸窩蹭了蹭,細碎的額髮刮在許冠玉的臉上,一路癢到了心裡。
被綁住的白竹還在悽慘的掙扎,他們兩個倒是郎情妾意。
葉暢捂住臉,有些不忍心看這麼詭異的一幕,懂事的大理寺人默默轉移了目光,把將軍和攝政王抱在一起的畫面從記憶裡清除。
一聲驚呼,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眾人紛紛看過去。
‘白竹’的身上扎著四五根銀針,有氣無力的掙扎,仵作蹲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