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渴望的親情毫不猶豫的將她棄之如敝,眼睜睜看著她死在叛軍的刀下,冷眼旁觀的神情在原主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執念太深,怨念太重,若是放任必成厲鬼。
“他呢?”
甄茵的手在少年的髮間穿梭,整理著他過於狼狽的模樣。
說到仲泉裕,饒是小玉玉也忍不住對天道憤怒。
明明是天命之子,在一週目的時候,仲泉裕早早便搭上了周家,周家表面上各種斂財,實則把這筆銀錢全部拿去給仲泉裕養私兵去了。
周家對這個被廢的太子很是歎服,壓根不會欺辱他,更不會讓他日日捱打,身上甚至一點好的面板都沒有。
仲泉裕一直被養在周家的院子裡,學文習武,他恨害死母后的皇帝,也連帶著恨著原主。
他顛破皇朝,將皇帝和原主一刀一個,血灑大殿,坐上了皇位後成為了一代明君。
然而在男人的靈魂出現在仲泉裕身上之後,天道毫不留情的將天命之子的命格改變。
若不是甄茵去的及時,仲泉裕將會被周家少爺直接打死在雪地上。
一旦男人死在凡間,靈魂就會永遠被困在這裡,成為天道的養料。
現在還不到說明實情的時候,小玉玉又不肯欺騙仙子,只能假裝自己是個面無表情的微笑機器。
“不知道啊,可能死了吧?”
人總是會死的,它說的話不是欺騙。
它有點擔憂,若是現在打破砂鍋問到底,非要知道真相,那它……它可能就真的說了。
甄茵看它憋著,倒是沒為難它,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察覺到了什麼,身上只要有點聚集起來的靈力就直接灌溉到仲泉裕的身上,滋養著他的靈魂。
一月後。
在內滋外養下,昏迷不醒的仲泉裕總算動了動小指。
他身上的傷太重了,太醫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可能人就此便醒不過來了。
但是小皇后一直還在關照著廢太子,太醫也不敢說什麼。
皇帝知道廢太子可能醒不過來的訊息,很是替小皇后著急,不知道送了多少私庫裡的好寶貝過來。
本意是想讓小皇后不要太過勞累,補補身子,到了甄茵手裡就全部給仲泉裕熬了補藥。
太醫在他脊背上施針,有些穴位上都是傷口,他只能扎進傷口上。
也許是疼痛把失去知覺的仲泉裕喚醒了。
視線一直在少年身上的甄茵第一個發現少年在甦醒,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 嘴角上揚。
她還在這裡,男人又怎麼捨得丟下她離開?
她微微鬆了口氣,一直高懸著的心總算落到實處。
仲泉裕被皇帝劃到了小皇后膝下養著,甄茵站在這裡便是在看自己‘兒子’,倒是不必忌諱。
太醫專心致志,又落下一針。
床榻上的少年猛地睜開雙眼,渾身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咬牙,口中的血腥味蔓延。
他眉頭緊皺,思緒還停在被周家少爺打的皮開肉綻的時候,寒冷包裹著他,還有那股看不清的臘梅香。
而現在,寒冷消散,他的身邊圍著炭火,身側還放著幾個取暖的熱壺。
仲泉裕昏的太久,此時全身都沒有什麼力氣,他小幅度的挪動著腦袋,這才看清眼前床邊坐著的人。
小姑娘雙目灼灼,只是眼下有淡淡的烏青,像是沒睡好,肉嘟嘟的臉頰鼓起,淡粉色的嘴唇自然上翹。
他撞進她的眼睛裡,小姑娘就笑了開來,小小的梨渦陷下去,明亮的不可觸碰。
仲泉裕不知為何眼眶微酸,也緩緩露出一抹笑。
他們在表演一眼萬年,太醫卻手法極快的開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