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汐暗罵,不過一個吻而已,她是新時代女性,戀愛同居也時常得見,何況區區一個吻。
林語汐不斷地催眠自己不要再想,然而看著楊辰川那痞痞的笑臉頰越發的滾燙。
楊辰川好笑地盯著林語汐。
這落在林語荷眼裡便成了兩人眉目傳情。
林語荷擰著手帕,這個妖媚子,大庭廣眾之下還恬不知恥地勾引男子。
加之楊辰川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冷淡,更讓她又妒又恨。
“二姐姐,來時你不是說要給夫人彈奏一曲的麼?”
林語荷眨了眨眼睛,一副無害的樣兒。
林語汐面色微沉,她幾時說過要彈琴了?
她會麼彈麼?
那十幾根弦就算它們認識她,她都不見得認識它們。
冷冷地掃林語荷一眼,她倒是好算計,想讓她出糗,讓旁人知曉她其實就是個一無是處,難登大雅之堂的庶女。
算計她無才之後,又可藉機自薦表演一番,好展示自己的才情,一舉兩得之計。
問題是,林語汐會如她所願麼?
蔣氏聽了果然來了興致,人是越瞧越喜歡,但才學也是很重要的,不需學富五車,也不能差了去。
看著蔣氏期待的眼神,林語汐笑著說:
“語汐才疏學淺不敢在夫人面前賣弄,音律實在太差,怕汙了夫人的耳,不如寫首小詩吧。”
林語汐自認字寫得不錯,爸爸是個墨守傳統的人,總說寫字能修身養性,硬逼著自己練毛筆字,誰想得到今日是派上用場了。
蔣氏點頭命人拿筆墨,林語汐從容地走到桌案前,執起毛筆沾了些墨才下筆。
站在案桌前的林語汐身體裡彷彿注入了靈氣一般,整個人看起來自信而恣意。
下筆毫不凝滯,一蹴而就。
林語汐放下筆,吹了吹紙上的墨跡,等墨幹了後才拿了起來,雙手恭恭敬敬地呈給蔣氏。
一落眼,那漂亮的簪花小楷就吸住了蔣氏的眼睛,字型纖秀韻貫,筆力恣意灑脫。
再看那詩:山下蘭芽短浸溪,松間沙路淨無泥,蕭蕭暮雨子規啼。
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髮唱黃雞。
好一句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
蔣氏讚賞地看著林語汐,她看得出來她對嫡妹的忍讓。
在府裡的日子定是常常被壓制,沒想到在那樣的環境中還懷著一顆樂觀熱情的心,實是難得!
單憑這份胸襟和才情,她也當配得起自己的兒子了。
蔣氏滿心歡喜,對林語汐的喜愛更是溢於言表。
“喻歆果然才情卓絕。”
蔣氏不再喊她林二姑姑,而是喚她閨名。
林語荷有些不相信,她是最清楚林語汐的情況的。
她被冷落了十幾年,也是前些日子跟在老夫人身邊才識得幾個字,字倒是有老夫人一點真傳。
但這作詩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學得會的。
她想看林語汐寫了些什麼,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倒是林語汐自己,有點汗顏,心裡只能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啦,各位大大們。
晚輩身處此方世界,一無看家本領,二無真才實學,不知以後是否還會有這樣的場合,需要借詩一用,在此道歉。
晚輩也定努力學習,早日能靠自己寫出詩!
楊辰川則是探頭去看,只一看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小楷,字型秀氣但筆力卻灑脫,字如其人。
再看小詞不禁凝了眼,她不過十四歲,卻有這種豁達的胸襟和感慨。柳氏怎麼待她的他豈會不知,在那樣的環境下還有這份才情,她藏得夠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