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龍淵趕往翠竹宮的路上,歸心似箭。
他的心,如同被無數只螞蟻啃噬,一股強烈的不安情緒,緊緊纏繞著他。
他焦躁地加快腳步,恨不得能瞬間飛到翠竹宮。
他心中的恐懼如影隨形,彷彿一隻無形的大手,正緊緊地扼住他的咽喉,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不斷地在心中祈禱著,腳下也已生風。
走著走著,堂堂一國皇帝,全然不顧是在皇宮之中,竟然施展開輕功術。
風聲在耳邊呼嘯,他的衣衫獵獵作響,眼中只有那通往翠竹宮的道路,心中唯一個念頭:快一點,再快一點!
謝玄見嶽龍淵如此,也只得在其身後緊緊相隨,此刻,他的心中,也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翠竹宮,終於到了!
當他踏入宮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呆立當場,心中猶如被重錘狠狠擊中一般,痛心、震驚、傷心、憤怒、驚恐、焦急等情緒,一股腦地湧上心頭!
只見,宮內一片狼藉,聽琴、知棋、錦書、如畫還有一眾宮女太監,盡數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的目光,急切地在宮中搜尋,希望能找到那個刻到骨子裡的熟悉身影,可,終是眼前空空。
他一臉木然地望向床榻,那碧紗帳輕揚,如夢如幻。
就在短短兩個時辰以前,佳人還側臥其中,語笑嫣然,而今,徒留一片空寂。
那柔軟的錦被上,還殘存著佳人的氣息,似有若無,帶著絲絲縷縷的幽香。
那香氣,是他夜夜睡在此處心安的芬芳,可此刻,卻只會讓他的心絲絲碎裂,痛入骨髓。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仍有餘溫的枕被,閉上雙目,彷彿還能感受到佳人的溫度;可睜開眼,佳人卻早已消失不見。
嶽龍淵的身子晃了兩晃,只覺得眼前一黑,他的雙腿顫抖,一時竟然石化在那裡,動也不動!
此刻,謝玄已經將聽琴她們弄醒。
她們並無大礙,只不過是中了“醉清風”的迷煙,給他們聞上一些解藥,很快便恢復了神智。
這會,嶽龍淵似乎如夢方醒,他緊緊地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他惡狠狠地盯著聽琴幾人,面色陰沉得可怕:“她呢?”
聽琴這會也已經緩了過來,身子一顫,連忙跪地,聲音顫抖:
“回、回稟陛下,就在一個時辰之前,翠、翠竹宮突然闖進來一個臉上戴著青銅面具的男子,武功極為高強,奴婢們還沒和他過上幾招,便被他撒出的一包粉末給迷暈,接、接下來的事,奴婢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謝玄大驚:“什麼,你說臉上戴著青銅面具的男子?”
聽琴急忙點頭:“是的,謝將軍!而且,瞧著他,似乎與數月前,於城牆之下救走玉妃娘娘那個面具男子,看上去極為相似!”
“啊!水驚鴻?!”
謝玄失聲喊了一句,隨即,他深吸了一口氣,一臉不安地盯著嶽龍淵。
嶽龍淵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聽見。
他那因憤怒而緊握的拳頭,竟然緩緩鬆開,眼神中的怒火彷彿被一層堅冰所覆蓋。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周身散發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平靜,彷彿一座即將爆發卻又強行壓抑的火山。
許久,他才幽幽地吐出一句話來:“她,竟然,又逃了?”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瘋狂迴盪,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燒!
突然,他仰天長嘯,猶如一頭受傷的猛獸,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瘋狂:
“玉如冰!為什麼?孤寧願為你捨棄一切,你為什麼,還是要跟著水驚鴻離開!為什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