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繼續進行著,歌舞昇平,佳餚美酒不斷。
人們爭相向嶽龍淵敬酒,獻禮慶賀,一時間氣氛高漲。
凌冰玉的心思,卻有些飄忽。
只因,她總覺得,鋒芒在背,好像某個角落裡,總有人在暗暗窺視著她。
這時,安親王嶽璟煜看了一眼側位上的凌冰玉,又微笑地衝嶽龍淵說道:
“陛下,臣弟還記得,兩年前的今日,玉妃娘娘為慶賀陛下生辰,獻上一段霓裳羽衣曲,那舞技,當真是天下無雙!”
嶽龍淵聽罷,臉上露出一絲神往之色,目光溫柔地看向凌冰玉:
“是啊,那場景,至今仍歷歷在目。”對於嶽龍淵而言,那支霓裳羽衣舞,更似是他們的定情之舞。
嶽璟煜笑道:“今日又逢陛下生辰,陛下千辛萬苦才尋回玉妃娘娘,娘娘是否也應再次獻舞,為陛下賀壽?臣等也想大開眼福,畢竟,羽衣翠衫之舞,天下無雙,有生之年,若能有幸再次見到,亦屬榮幸!”
嶽龍淵點了點頭,他又何嘗不想再看凌冰玉為他跳舞慶生,不過,他還是看了一眼凌冰玉,徵求她的意見:
“不知今日,愛妃可有驚喜予孤?”
皇后慕容婧在一旁微微抿唇,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
可她畢竟是皇后,母儀天下的風範,時刻都要端著,她亦是微微一笑:
“是啊玉妃妹妹,今日是陛下的生辰,你便為陛下和臣子們,獻舞祝興吧!”
皇后將話說的滴水不漏,可是,凌冰玉知道,她是用的激將法,諷刺她是舞妓,只配為臣子們祝興,實際上,她並不想凌冰玉在嶽龍淵面前賣弄風騷。
凌冰玉性子直爽,生平最煩別人話裡藏刀,慕容婧越是煩她,她偏偏就想在她面前晃悠,膩歪死她才好!
想罷,她露齒一笑:
“好呀,既然陛下和皇后姐姐、王爺皆有雅興,那我便隨意舞上幾下,為大家祝祝興。不過,霓裳羽衣舞當初已經跳過一次,今天,便給陛下跳一段陛下從未看過的舞。”
嶽龍淵大喜。
今年的生辰,他簡直開心的都要上天,既收到了心愛之人送的生辰禮物,雖然醜了一點,但貴在心意,這也是繼那小骨頭之後,凌冰玉唯一正式送她的禮物,還是親手為他繡制的,他愛若珍寶。
沒想到,他的小嬌妃,還要為她跳舞賀壽,更是心裡一股暖流湧動,眼中滿是期待,連忙說道:
“甚好,甚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舞,比霓裳羽衣舞還要驚豔麼?孤拭目以待。”
皇后慕容婧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應和道:“那本宮可要好好欣賞妹妹的舞姿了!”
安親王嶽璟煜一看凌冰玉竟然真給了他的面子,亦是十分欣喜,道了聲:
“謝娘娘賞給臣弟這個薄面!”,隨即,便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凌冰玉對著安親王微微一笑,隨即,站起身來,衝嶽龍淵輕施一禮:
“那冰兒先下去換裝準備!”
嶽龍淵點了點頭,忽然似是想起了什麼,看了一眼東陵昊身邊的傅雲渠:
“聽聞,傅氏雙姝驚才絕豔,長女傅雲渠琴技高超,今日如此良辰美景,那便有勞靖王妃,為孤的玉妃之舞,撫琴一曲,定當精彩絕倫,你看如何?”
傅雲渠沒想到,嶽龍淵竟然點名讓她為凌冰玉撫琴伴奏,臉微微一僵,但,聖上的旨意,又豈能違背?
她看了一眼東陵昊,可是東陵昊卻是眸光淡淡,看都不看她一眼,絲毫也沒有為她解圍的意思。
無奈,她只得站起身來,盈盈下拜:“謝陛下抬愛,臣婦領命便是!”
隨即,她將懷中的東陵峻,交給了身後的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