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逸揹著白雪,宛如一隻負重的螻蟻,在這聖山之路上艱難地向著巔峰攀爬。狂風裹挾著暴雪,恰似一群張牙舞爪的白色惡魔,它們發狂地咆哮著,如無數根無情的皮鞭,肆意抽打著孫逸的身軀。他的內心似一片狂風中的孤舟之帆,在掙扎與堅持的海洋裡劇烈晃動,每一步都像是在與自己靈魂深處那如鬼魅般的恐懼和如巨石般的疲憊進行殊死搏鬥。
每一步,他都感覺雙腳像是被千萬根冰錐無情地穿透,那沉重感宛如古老惡魔施下的詛咒之鏈,緊緊地纏縛著他,每一環都散發著死亡的氣息。一種莫名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湧來,像是無數隱藏在暗處、雙眼閃爍著幽光的幽靈,它們伸出冰冷僵硬得如同千年寒鐵的雙手,死死拽著他的腳踝,帶著惡意地拖曳,彷彿要將他拖入那永無天日的冰寒地獄,讓他成為這冷酷世界的祭品。“我不能放棄,不能……”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吶喊,那聲音如在暴風雨中搖曳的燭火,雖微弱卻頑強,只是身體的疲憊卻如洶湧澎湃、吞天噬地的海嘯般不斷衝擊著他那如危堤般的意志。
四周的雪山高聳入雲,山體被厚厚的冰層嚴嚴實實地包裹著,在那慘白得如同死神眼眸的陽光下,閃爍著寒光,猶如一面面巨大無比且冷酷無情的鏡子,反射出的冷光恰似死神射出的利箭,毫不留情地刺痛他的眼睛。冰峰稜角分明,像是大自然用最鋒利的神之刻刀精心雕琢而成的藝術品,它們如高高在上的冷漠君主,冷酷地俯瞰著孫逸,那眼神彷彿在嘲笑他這渺小人類的不自量力,譏諷他的無畏掙扎只是徒勞。他望向那些冰峰,心中湧起的絕望如決堤的洪水,這聖山彷彿是一座由命運親手打造的無法逾越的天塹,可一想到背上的白雪,她就像他心中那朵永不凋零的希望之花,他那如死灰般的心又燃起了如星星之火般的希望。
寒風如刀,這把刀鋒利無比,毫不留情地割開他的衣衫,深深地嵌入他的肌膚,冰冷的空氣趁機如無數鋼針般蜂擁而入,在他的血管中肆意遊走,所到之處血液似乎都要被這寒冷凝固,變成冰藍色的死亡之河。那寒冷像是從宇宙深處那無盡黑暗中蔓延而來的邪惡力量,帶著毀滅一切生機的猙獰氣勢,一寸寸侵蝕著他的身體和意志,就像蛀蟲啃食著古老的樹木。“再堅持一下,就一下……”他的牙齒在顫抖中打著架,那聲音彷彿是冰窖裡冰塊破碎的聲音,腦海裡不斷閃過這樣的念頭,如同在黑暗中閃爍的點點熒光,試圖抵禦寒冷帶來的如末日般的崩潰感。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口撥出的熱氣瞬間被凍成冰晶,在他面前形成一團團短暫而朦朧的白霧,這些白霧如同一個個被囚禁的精靈,還來不及掙扎就被狂風那隻無形的大手撕扯得粉碎。孫逸的額頭佈滿了汗珠,那些汗珠像晶瑩剔透的珍珠,還來不及從歲月的琴絃上滑落就被寒冷冰封,變成一顆顆堅硬無比的鑽石,鑲嵌在他那滿是風霜如古老樹皮般的臉上。他感覺自己的體力在急劇流失,如同沙漏裡的沙子,止不住地消逝。內心有個聲音在勸他放棄,那聲音如惡魔的低語,充滿了誘惑,可他知道一旦放棄,一切都將如泡沫般破碎,失去所有意義。
背上的白雪,此時彷彿也成為了沉重負擔的一部分,她的身體隨著孫逸的步伐微微晃動,如同一片在狂風中飄搖的羽毛,脆弱得彷彿下一秒就會被這殘酷的世界碾碎,又像一朵在暴風雨中瑟瑟發抖的嬌花,無助地等待著命運的裁決。孫逸咬著牙,眼神卻堅定無比,那眼神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死死盯著聖山山頂那若隱若現的光芒,那光芒是他心中唯一的希望之光,如同燈塔指引著在黑暗中迷失的船隻,驅使著他在這殘酷的環境中繼續艱難前行。他在心裡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要帶著白雪登上山頂,那是他們的宿命,是他們如鳳凰涅盤般的救贖之路,哪怕粉身碎骨,也絕不回頭。
他的雙腿在顫抖,肌肉在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