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是不是失落，塗杏輕輕“嗯”了一聲，抱緊了懷裡的東西，又意識到這是他的衣服，連忙雙手遞給他，還說了聲“謝謝”。
周躍生始終沒看她，也沒接過衣服，而是突然問了句：“小杏花，你上課也戴著口罩嗎？”
“嗯......”
塗杏默默收回手，把他的衣服抱在懷裡，除了乾巴巴的一句“嗯”之外，她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為什麼一直要戴著口罩。
周躍生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被口罩遮住的下半張臉。
巴掌大，鼻子應該挺高的，肌膚很白很細膩，三年前匆匆一面讓他想不起她的真實容貌，現在她人就在自己面前，卻還是沒有表露出真實的容貌。
都認識這麼久了，他看不清她的臉。
周躍生的手又癢了。
塗杏被他越來越強烈的視線看得不自在，微微撇過頭，口罩底下的脖頸修長，隨著她的轉動，鎖骨也凸起漂亮的弧度，好似一隻振翅的蝴蝶。
伶仃而精美。
她隨意聊起了別的話題：“蘇教授也教過你呀——你也是這個學校的嗎？”
周躍生一個alpha怎麼可能是新斯頓大學的？只不過教課的老教授兩頭跑，也碰巧教過他而已。
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你算是我的學妹。”
都被同一個老師教過，可不就是學妹？
突然又跟他多了一層學長學妹身份聯絡的塗杏想起什麼，抬頭看著他，流露出一絲疑惑：“可是你之前還說你是第一次來這。”
周躍生早就忘記自己隨口編造的謊言了，聞言嘆了口氣：“本來還想聽你喊我一聲學長的。”
恩人的眼神含笑，這是在......調戲自己嗎？
塗杏漸漸睜大漂亮的眼睛，茫茫然看著他，看得周躍生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雖然不是你們學校的，但你老師教過我，不信你可以問你老師。”
塗杏漸漸理解了他的意思，在他還要佐證更多的時候，她突然叫了句：“學長。”
周躍生驟然沉默下來，內心的凹凸似乎一下子被她撫平，望著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他下意識抬起手，想看到她更多真實的樣子。
塗杏漸漸屏住了呼吸，隱隱猜出了他想做什麼，但她不想躲。
他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如果看一下自己能夠讓他開心一點的話，那她是願意的......
“小杏花，我可以......”周躍生的聲音已經沙啞，目光沉沉，“看一眼嗎？”
就一眼......
塗杏讀懂他眼中的渴求，靜悄悄垂著眸，微微點了點頭，沉默又乖巧地任由他的手搭在自己耳廓邊的口罩帶子上......
細膩的肌膚觸碰起來粉嫩嫩的，脆弱的面板下似乎可見隱隱的血管，周躍生指腹磨蹭著女孩滑膩的臉蛋，輕輕撩起她鬢角的柔軟碎髮，緩慢摘下她的口罩。
窗外的蟬鳴呼籲了女孩緊捏著的心臟，鼻腔吸入的空氣漸漸新鮮，塗杏側坐著與他面對面低著頭，緋紅的肌膚好似嬌羞，細白的指尖捏緊了他有些硬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