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失溫症, 池西語險些休克,如果再耽誤久一些,怕是小命都保不住了。
林以微當時沒事, 甚至還可以走動,但因為生理期受涼,住院之後她開始了持續的昏厥發燒,後來高燒又轉為了肺炎。
池家支付了林以微住院的全部費用, 原因很簡單, 林以微救了池西語的命,如果不是她把池西語從水裡撈出來,現在等待他們的就是太平間一具冰冷腫|脹的屍體了。
池西語的父親池右淮都親自來醫院看望過林以微。
池右淮看上去和藹可親, 是個很健談善聊的中年男人,他支付了林以微私立醫院住豪華套間的全部費用, 親自向林以微表達了感謝, 並且叮囑醫生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作為林以微唯一在青港市的親人, 舅媽也帶著蘇安笛來看望了林以微。
當然,並不是真的關心她的病情,只是因為林以微救了池家大小姐, 這是天大的恩情, 舅媽料想著池家肯定少不了感謝,想從這個外甥女身上撈點好處。
進門不到三分鐘,她就被林以微攆走了。場面一度混亂,林以微甚至抄起了手邊的保溫瓶,將她送過來的水果籃砸得稀爛。
舅媽知道這姑娘暴烈的脾氣, 罵罵咧咧說養了個白眼狼。
舅媽是她撒氣的出口,至於心裡到底在氣什麼,她自己也不想深究。
躺在私立醫院如同五星酒店的豪華套間裡, 看著窗外陽光漫入房間,和煦的微風吹拂著紗簾,享受著鬆軟深陷的床墊…
林以微從來不知道,就算生病也可以生得這麼舒服。
有錢真好啊。
醒了吃、吃了睡,睡醒了看電視…
真想一輩子都過得像個廢物,但是不行,她要保持警惕,保持戰鬥。
林以微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再醒來時,病房裡沒有居心不良、讓她看一眼都噁心的討厭親戚。
有個男的,在她床邊剝石榴。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頎長漂亮,指甲平肉修剪,骨節根根有力。
盤子裡堆了小山一般的石榴,看到她醒來,他捏開她的下頜,不由分說將這一盤石榴籽倒進她嘴裡。
汁液四濺,差點嗆到她。
甘甜之後就是滿嘴多餘的石榴籽。
謝薄拎了紙巾遞給她,她完全沒客氣,掰著他的手腕,全吐在了他手掌心。
男人輕嗤一聲,去衛生間洗了手,回頭將半塊石榴扔給她,讓她自己剝,他懶怠伺候了。
“你來幹什麼?”
“看看你,是否還健在。”謝薄沒心沒肺地說。
“謝謝,託你的福,還有呼吸。”
“你可真行,下了雨跑到峽谷裡去玩,禁止入內的標誌沒看到?”
林以微已經不想解釋當時的情形了,確實是大意,就算淹死了也不冤,沒事已經是老天爺格外開恩了。
不僅沒事,還讓池西語欠了她一條命的情。
更重要的是,池西語渾渾噩噩的時候說的那番話,更讓林以微確定了林斜就是池西語的代筆,他被限制了自由。
否則,林斜不會這麼多年都不來找她,他們曾是彼此生命中的唯一。
“所以你是不是該感謝我,救了你的未婚妻。”林以微望向謝薄,“讓你將來在繼承人之戰中,能有不小的助力。”
謝薄坐在單椅邊,修長的腿肆意地往茶几上一擱,笑了:“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的確要謝你,不過你也不是為了我才捨命救她吧。”
“怎麼不是,就是為了你。”
林以微拿出一身演技,哀怨地看著他,“一想到她出了什麼事,你會有多傷心。”
“我的以以,真是太為我著想了。”謝薄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