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問他什麼系什麼班,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他被叫上臺,作為第一個反面例子,來教育上大學後,更要管理好個人時間門。
說完,校長問他有什麼想說的,他往前走幾步,話筒的位置稍矮,他不得不低下身,道:“我認為,校長說的很對。”
臺下一片鬨笑。
臺上的老師氣的面色發青,讓他下去,環節已經進行到新生代表發言,老師念出許今野的名字,他剛下臺,頓了步,跟老師對望一眼,勾唇笑笑,折返回去。
鬨笑聲比上一次更響。
副校長氣笑,“你剛才說你叫王大強?”
許今野遲到也並不知道進行到什麼環節,至於新生髮言,他大概也從沒放在心上,他笑笑,面不改色說是藝名,被打趣許久。
肆意放縱,反叛又不受管束,卻又優秀的不可忽視,他應該像太陽一樣高懸,永遠耀眼,永遠不會隕落寂滅。
應該這樣才對,他是許今野,他不需要改變,沒有任何人或事值得他改變。
沈青棠收回思緒,極溫柔的笑笑,道:“我羨慕他,他就像我,永遠成為不了的另一面。”
沈母道:“你走了,我活不下去。”
沈青棠眸底平靜,“你病了,我陪你看醫生好不好?”
這場談話依然沒結果,之後沈許兩家見面,婚事作罷,本來也只是兩家長輩起意,口頭說說,並沒到訂婚那步,說清楚也不過是嘴上笑笑,說沈青棠年紀尚小,該一心在學業上。
飯局結束,許知衡出來找到沈母,問是不是因為許家最近的事,其實不用擔心,一時而已,許家樹大根深,這種事不至於處理不了。
沈母談吐優雅,“我明白,即便是現在,也依然是我們沈家高攀。”
“那是為什麼?”許知衡問。
“我想有些事你也清楚,不是什麼話都要放在臺面上的,你說呢?”
“我能跟她見一面嗎?”
沈母立刻否決,“我想就沒那個必要了,我們準備去旅行,就當散散心,時間門往前走,你們都該往前看。”
“年輕時總將感情看得比天重,我也是這麼過來的,也是到現在才明白,沒有什麼感情一成不變,何況,是有過那麼多段感情的人。”
“……”
許知衡將這些話轉交給許今野,他立在病床邊,呼吸裡有淡淡的消毒術的味道,窗外是斑駁樹影,被風吹的枝椏舞動。垂眼,視線落在背對著自己的身影上,他套著病號服,背部的衣料被剪掉,纏繞著一圈一圈的紗布,傷口還沒好,背部牽扯的肌肉多,細微的動作,都能讓傷口裂開。到現在,紗布上好幾處洇出深色的血跡。
許知衡從小服從管教,並沒犯錯,只有做的不夠好,所以從沒有機會,見過許父發怒動手。
段家的長輩兩次登門,獨子躺在醫院只剩下半條命,新傷舊傷,任誰也沒辦法無動於衷。許父盛怒,當著他們的面動手,木棍斷了兩根,整個過程許今野沒吭一聲,直到一頭栽倒在地,背上血肉模糊,已然不能看。
“我不會教育孩子,是我的錯,今天當著各位的面,讓他從此長個記性,如果還不夠,就由我來受。”許父將棍子遞給段家人,面色鐵青,堅毅下顎緊繃,緊抿著唇,眼神是濃重的陰翳。
那天,許母像是哭了這輩子的眼淚,許父在醫院底下抽菸,離開時,一圈熄滅的菸頭,許知衡在醫院守了一夜,想了很多,後來陳塘來找他,說明原委,他才明白,他對這個弟弟瞭解太少。
許今野醒後比以前更寡言少語,下巴森青,眼皮半闔,跟以往的慵懶散漫不一樣,沒什麼精神,他身體有部分東西像是被抽走掉,沉默,但卻比以前更好相處。
許知衡這幾天忙裡忙外,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