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你的,哭什麼哭!”
孟松拿袖子抹了把眼淚,真心實意地說道:“我就後悔我嘴賤這事,您說若不是嘴賤這活也輪到我下頭的人,那邊您去太平寨若不是我多嘴也不會把自己送進來,這不都是這張嘴惹的貨嗎?”
徐鴻達看著他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孟松只顧著哭,也沒聽清徐鴻達說的什麼。徐鴻達接過堂事筆錄,略微翻了一遍,心裡有些不滿意。這孟松雖然說得多,卻沒說到自己想知道的問題上。將堂事筆錄又遞給刑房的書吏,徐鴻達問道:“前任巡撫李光照落馬致死的事情是不是太平寨做的?”
孟松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搖了搖頭:“這個說不準,這事多半和三鄉寨有牽連,我也是聽我們寨主有一次醉酒後說露了一句,但是聽的不真切,不敢打包票。”徐鴻達點了點頭,見孟松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便讓他簽字畫押,吩咐人將他送回牢房。
今天這一天可謂是收穫滿滿,無論是上午審訊王有德還是下午孟松的口供,裡面的內容都足以將王明恩和陳四海捉拿歸案了。
只是這是這事看似簡單,但卻不知是否能順利抓人,原因有二。一個是徐鴻達上頭有一個頂頭上司知府大人,在徐鴻達看來,孟知府和鹽商的距離太過緊密了些,孟知府未必不會包庇王明恩。再一個就是太平寨易守難攻,若需抓到陳四海,需從成都調軍過來攻打。
沉思了片刻,徐鴻達叫過朱子裕特意留下幫忙的天莫和玄莫二人,輕聲吩咐道:“我去給孟知府送堂事筆錄,為防止有人走漏風聲,你倆速去王家守著,若是王明恩有潛逃的跡象,先把人給我抓回來再說。”天莫和玄莫點了點頭,腳尖一點就消失在人群裡。
孟知府下面有三個同知副手,將川南縣的大事小情都管了起來,因此孟知府這官當的著實輕鬆。見徐鴻達來了,孟知府還饒有興致地想叫他跟著自己去暖房裡賞花。
徐鴻達見天色已經不早,也不願再次多耽擱,簡單明瞭地說道:“刺殺下官一直已查的水落石出。原是鹽商王明恩的主意,叫他堂侄王有德出面花錢買了太平寨出手。”
孟知府一聽就皺了眉頭,接過堂事筆錄一邊翻看一邊問道:“證據確鑿嗎?”
徐鴻達道:“有王有德的口供。”
孟知府放下堂事筆錄,沉吟了片刻輕聲問道:“不是這王有德自己的主意?”
徐鴻達笑了,又說:“大人若是細看堂事筆錄就知道,王明恩身上不止這一個案子。他除了買、兇、殺、人、外,還設套陷害了上一任富順知縣,買通了衙役李明、王五兩人害死了要犯,致使富順知縣丟了烏紗帽,使一樁要案成為了懸案。”
孟知府聞言無話可說,王明恩作為川南排名 自流井王家(補了兩個小劇場)
孟知府因為青青的原因不敢在徐鴻達面前擺官架子, 倒不是因為青青的郡主稱號,而是擔心徐鴻達借青青之手寄密信給皇上告狀。
孟知府雖和蜀王互相溝通訊息, 但孟知府並不全然信他, 特意派了心腹到成都走了一遭,這才知道這懿德郡主剛到成都沒多久, 宮裡就專門派了個太監給郡主送信, 只這單單一件事就瞧出郡主在宮裡面分量。像蜀王在成都呆了二三十年了,除了當初先皇殯天來了個聖旨召他回宮外, 這些年宮裡連個紙片都沒給他。
之前徐鴻達剛來做同知的時候,孟知府並不覺得他有多大能耐, 畢竟川南的官員和鹽商之間早就結成了密密麻麻的關係網。官官相護、官商相互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他萬沒想到, 一個小小的同知, 就直接敢撕開自己的關係網。
孟知府面色沉穩,心裡卻絞盡腦汁地想著辦法,從堂事筆錄上看, 王家和太平寨這回誰也跑不了,若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