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永生不變……”
架子床上的勾子滑了一下,床幔緩緩地落了下來,遮擋住倆人的身體卻擋不住兩人立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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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從園子裡出來,天已經全黑了,只靠著初雪和細雨兩人提著的燈籠才能勉強看清楚腳下的路。走到了岔路口,張氏停下了腳步四下裡看了看,初雪擔心她又往旁處去,忍不住勸道:“夫人,天已經大黑了,我們該回房了。”
“回去做什麼?”張氏百無聊賴地拽了拽身上的薄披風,紅潤的嘴唇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回去也還是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屋裡,還不如在外面走走,鬆散鬆散心情。”
“可實在是太黑了。”初雪勸道:“而且我們出來的太久了,燈籠裡面的蠟燭都快燒盡了。”
張氏看了眼閃爍不定的燭光,又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旁邊有個亭子,便道:“你和細雨提一盞燈籠回去換盞新的燈籠過來,我坐亭子裡歇一歇。”
初雪聞言險些嚇瘋了:“夫人,這黑漆漆的晚上怎麼能留您一個人在這,還是我自己回去,叫細雨留下陪您吧!”
張氏固執地搖了搖頭:“你們倆一起去,回來的時候多帶一盞燈籠,把路照的亮一點。”
“可是院子裡還有好些丫頭,叫她們提著燈籠一起來就是了……”初雪不死心的還要勸說。
“聽不懂我的話嗎?”張氏忽然厲聲呵斥道:“我想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
初雪不知道夫人又是犯了什麼邪,當下也不敢言語,和細雨對視了一眼,無奈地留了一個燈籠給張氏,提著剩下的一盞快步往正院走去。
待四周都沒了人,張氏忽然站起身來,提起了燈籠往相反的方向離去。
夜裡靜悄悄的,此時正好已過了巡夜的時辰,四周裡沒有一個人。張氏提著燈籠來到一處院落的後方,高聳的院牆擋住了她的視線,可卻擋不住她想窺探的心。
將燈籠放在一平坦的地方,張氏走到院牆邊上,把耳朵貼在上頭似乎想聽一聽裡頭的動靜,只可惜除了幾聲昆蟲的叫聲外,旁的什麼也聽不清。
張氏遺憾地嘆了口氣,剛提起燈籠想走,就聽見一個丫鬟吩咐道:“提水來,三爺、三奶奶要沐浴。”
張氏忽然止住了腳步,小心翼翼地挪到院子的側面,又把耳朵貼了上去,等了片刻,便聽見抬水的聲音,過了半晌一開始那個聲音又吩咐道:“各自睡了吧,明天一早等三爺三奶奶起來後收拾。”
眾丫鬟應了一聲,似乎之前那個丫鬟走了,剩下的幾個丫鬟壓低聲音笑了笑:“三爺走了這一年依然是這麼能鬧騰,從開始的動靜到後來要水,差不多得一個時辰了吧。”另一個小聲笑道:“要了水也未必就消停了,哪回收拾不是一地的水。”
有個似乎年長些的丫鬟聽不得這樣的東西,連聲呵斥道:“這些話也是你們說的,也不嫌羞恥臉紅,看讓主子知道了都攆你們出去。”說話的幾個丫鬟頓時都不敢言語了,勉強辯解了幾句各自散了。
張氏見院子裡又恢復了寧靜,這才從離開牆邊,眼裡閃著又嫉妒又羨慕的神情,小聲嘀咕道:“一個時辰呢……”
提著燈籠,戀戀不捨的看了眼院牆,恨不得此時自己能鑽進去,可想起白天朱子裕對自己的態度,張氏嘆了口氣,轉身從原路返回。
原本以為能順利回到亭子裡,誰知才走到半路正好遇到巡夜的婆子們,領頭的當即喝了一聲:“誰在那?”
張氏沒想到這會兒能遇到人,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可隨即她又想起自己的身份,瞬間又平穩下來:“是我。”
巡夜的婆子們提起燈籠一看,見是夫人獨自一人提著燈籠在外面,頓時有些目目相覷:“夫人,這麼晚了您怎麼還在外面?跟著您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