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華終於明白了關小凌所說的患者病了是什麼意思,原來是精神上出了毛病啊。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程光華逃也似地滾出了病房,獨留季書禮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嗚嗚哭泣。
關小凌不幫季書禮報警,而他本人又下不了床,也不敢向其他醫生透露半點訊息。
也許關小凌分析的對,張廣慶不可能提前知道自己不同意結婚,不可能提前找好人打自己的悶棍。
況且,舅舅寫給自己的信還在他們手裡呢,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竟然沒拿信件的事情威脅他。
也許,自己以前真的得罪過其他人而不自知。
甚至他還想到了同宿舍裡的那幾個知青,自己悄無聲息地佔了回城名額,受到了他們的嫉恨吧?
那天夜裡那麼黑,他也只是看到對方的個子比較高,身形和麵貌卻一點也想不起來,報警的話可能真的什麼都查不出來吧。
看來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了。
張曉梅在家裡休息了兩天,還是忍不住又來到了醫院裡,還給季書禮帶來了很多好吃的東西。
季書禮已經聽程光華說了他的腿有可能會一長一短,難過了半天也只能接受現實。
看到張曉梅,就想以此勸退張曉梅,讓她嫌棄自己而放棄結婚的打算。
“曉梅,以後我可能就是個瘸子了,跟了我下半輩子只會連累你。”季書禮一副我是為你好的表情,心情複雜地看著張曉梅說道。
“你手術的那天我就知道了。”張曉梅當然不會出賣自己的父母,也不敢把責任推到醫生的身上,便想出了一個她認為比較合理的解釋,“你的骨頭不只是斷了,還碎了一小塊。”
當時程光華也沒告訴季書禮可能會成為瘸子的原因,她也沒有細問,在他的認知裡,腿斷了成為瘸子也不奇怪。
“那我以後說不定就得拄拐或者坐輪椅了,也許吃飯上廁所都得讓人照顧,我不想連累你。”季書禮誇張地說著,差點連他自己都信了,聲音竟然變得嗚咽起來。
“書禮,別怕,有我呢。”張曉梅坐在床沿上,拉起了季書禮的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手背,喃喃道,好像是信了他的話,也開始哽咽起來,“而且,等你老了,還有咱們的兒子呢,他一定會照顧你的。”
關小凌正好想要查房,在門口聽到了他們如此煽情的話語,心裡忍不住一陣惡寒,如此會做戲,奧斯卡欠他們兩個小金人啊。
“咳咳......”關小凌輕咳一聲才進到病房裡來,檢視了一下護理記錄,又詢問了一下季書禮小腿傷口處的感覺。
“癢癢的,像有螞蟻在爬。”季書禮看著天花板細細描述著,“想撓卻又撓不到,很難受。”
“那是傷口在癒合,忍著就行,千萬不能撓。”關小凌履行著醫生的職責,囑咐道,“這幾天不要吃辛辣的食物。”
此刻,張曉梅從帶來的瓦罐裡舀了一勺雞湯到小碗裡,又挑了兩塊雞肉進去,病房裡立刻瀰漫了誘人的香味。
關小凌也被雞湯香味所吸引,忍不住吸了下鼻子,為了掩飾自己的囧態,揶揄道:“為了這個金龜婿,這是連家裡下蛋的老母雞都殺了?”
“怎麼?羨慕了?”張曉梅得意洋洋地說道,吹了一下勺子裡的雞湯,餵了一口到季書禮的嘴裡。
“嘖,嘖,他這是腿傷了,不是受傷了,呵呵......”關小凌今天還就真有了搞樂的心情,“你們不知道有句話,叫秀恩愛分得快嗎?”
“啥意思?”張曉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關小凌,她不懂但也知道不會是好話。
而季書禮已經透過字面本身猜出了大概的意思,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大聲說道:“關小凌,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們好?希望我們早點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