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感慨道:“我還以為我這條腿肯要廢了呢,真是多虧了你和雷鳴啊。”
“主要是雷鳴的功勞。”關小凌謙虛地笑笑,把功勞讓給了雷鳴。
“我啥也不懂,如果你不在,即使有藥,我也不會給馬老塗抹啊。”雷鳴謙讓著。
“你笨,不帶嗎戴老師和張老師也笨啊。”關小凌說著,轉頭看了一下也是滿臉喜悅的戴憲偉和張玲娟。
牛棚外面又是一聲驚雷,關小凌心想自己這次也沒洩露天機啊,老天爺怎麼又來警告我呢。
“看來老天爺也不認為我笨,在反對你的話呢。”雷鳴調皮地笑笑站起來,“既然你嫌我笨,那我就走了。”
雷鳴走到牛棚門口,轉回身悄悄向戴憲偉和張玲娟招了招手,他們起身跟了出去。
“到你們那間牛棚去,我有話要和你們說。”看關小凌在專心致志地給馬德友塗藥,低聲說道。
“出了什麼事情嗎?”一進他們自己住的牛棚,張玲娟立刻緊張地問道,“研究所的實驗沒有進展嗎?”
“研究所那邊的專案沒什麼問題,但其它方面可能出現了問題。”雷鳴的目光變得越來越陰沉,“上邊懷疑和你們三個人有關。”
“和我們有關?”戴憲偉和張玲娟立刻挺直了脊背,緊張地問道,“我們一直在牛棚裡待著,什麼事情能和我們有關呢?”
“有人在書信中傳遞核物理方面的理論和公式。”雷鳴說話的時候,密切關注著戴憲偉和張玲娟的表情變化。
但他們的表情裡只有吃驚和不可置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和緊張。
“我們和馬老都從沒離開過牛棚,不可能向外傳遞資訊。”戴憲偉皺著眉頭。
“可寄出的地址就是咱們這邊的春光公社。”雷鳴雖然相信他們兩個的人品,但還是追問道,“你們有沒有把這些理論和公式告訴來牛棚的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戴憲偉和張玲娟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有個叫季書禮的知青來這裡向我們請教過物理知識,我們只是給他講過核物理最基本也是世界公開的一些知識和公式。”
“也許就是他吧?”雷鳴的臉色明顯地變黑了一些,像是問戴憲偉和張玲娟,也像是問自己。
“他才是個高中畢業生,連那些基本的理論都聽不懂,不可能傳遞更先進的理論和公式的。”戴憲偉像是為自己開脫一般地嘟囔著。
“老戴,你先別急著解釋,咱們要相信組織,他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張玲娟抓住了戴憲偉有些顫抖的手,慢慢地摩挲著他的手背。
“我相信你們。”雷鳴的臉依舊陰冷著,“只要你們說的是事實,那這件事應該和你們無關,相信組織不會冤枉任何人的。”
默默地聽著雷鳴這番貌似安慰他們的話,戴憲偉和張玲娟的臉色像是吃了屎一般的難看,他們正是因為太相信,才莫名奇妙地來到牛棚受盡欺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