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憲偉淚流滿面地抱住張玲娟的肩膀,一隻手在她的後面輕輕撫摸著,輕輕呢喃著:“玲娟,有我和你在一起呢,你別怕,說不定真像關小凌說的那樣,真有光明到來的那一天呢?”
“你沒聽她說嗎?”張玲娟用力抽了抽有些堵了的鼻子,“那只是她的一個夢而已。”
“是夢也沒關係,咱們就為那個美好的夢好好活著。”戴憲偉鬆開張玲娟的肩膀,用手背輕輕為她擦拭臉上的淚痕。
“我是真的累了,真的堅持不住了。”張玲娟的聲音越來越低,把頭抵在了戴憲偉的胸脯上。
“累了,就到床上躺著歇著,反正下著雨也不會有人來。”戴憲偉說著,彎腰把張玲娟攔腰抱起,輕輕地把她平放在床上,為她蓋上了那條已經辨不出顏色的毛毯。
而關小凌還沒回到宿舍的時候,大雨就又重新下了起來,不得不小跑起來。
“你跑這麼快乾嘛?前面又不是沒在下雨。”雷鳴在後面喊著,緊跟著跑起來。
這傢伙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啊,關小凌頓悟了一般停下了腳步,等著雷鳴跟上來。
雷鳴加快速度,緊跑幾步,看到關小凌頭髮上的水順著臉頰一行行地流下來,莫名其妙地感覺一陣心痛。
邊和她慢吞吞地並肩走著,邊把自己的襯衣脫了下來,用手撐起來:“來,頂著我的衣服,擋著頭。”
專心向前走的關小凌感覺到了頭頂的異樣,也聽到了雷鳴的話,邊轉頭邊說道:“你胳膊上有傷,趕緊穿......”
話沒說完,關小凌就被看到的景象驚呆了。
曾經作為醫生的關小凌,看多了男女老少不同的前胸和後背,都沒有像此刻看到雷鳴的身體一樣震驚過。
讓她震驚的不是他高高隆起的胸肌和疙疙瘩瘩的腹肌,也不是寬闊的肩膀和強壯的脊背,而是他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數不清的大小傷疤。
這是上過刀山嗎?這是下過火海嗎?
相比較起來,他臉上那道彎曲如蚯蚓的疤痕,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了。
記得他曾經說過他是在外面混飯吃的,難道混的是黑澀會嗎?
管他黑社會白社會,關小凌沒感覺到雷鳴的惡意,甚至覺得他是善良的,仗義的。
見關小凌發呆,雷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尷尬地問道:“怎麼了?被嚇著了?”
“沒有,沒有。”能夠給病人開膛破肚,截肢開顱的關小凌怎麼會被傷疤嚇到呢,她只是感到震驚而已。
於是關小凌也不再客氣,和雷鳴一人牽住衣服的一角,把兩個人的頭都遮了起來。
兩人在雨中並肩緩緩走著,關小凌的胳膊時不時有意無意地觸碰著雷鳴結實的腰部,讓她在涼涼的雨水中,也感到了一陣又一陣的燥熱。
如果一直這樣在雨中走著該多好啊,可惜長路終有盡頭。
看著關小凌進了知青小院,雷鳴才,瘋狂地朝著家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