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院子裡去了。”
“那會不會給你和大娘添麻煩啊。”關小凌有些擔心地問道。
“你也不打聽打聽,十里八鄉,誰敢找我的麻煩啊?”雷鳴雖然是笑著說的,但卻讓關小凌的心裡打了個寒顫。
雷鳴年輕的時候是個混混,難道現在依然是個混混嗎?
兩人又默默走了一段路,關小凌觀察了一下環境,納悶地問道:“咱們這是要去牛棚嗎?”
“是的,你還敢去嗎?”雷鳴停下腳步,等關小凌跟上來,才又接著說道,“我不勉強你。”
“這有什麼不敢的?”關小凌佯裝生氣道,“你昨天不告訴,今天也不提前告訴我,是不是想到了牛棚後把我綁進去?”
“對不起,我錯了,因為我心裡沒底兒,才不敢告訴你。”雷鳴的聲音竟然扭捏起來,“你不介意就好。”
共有三個被下放的人住在牛棚裡,其中一個就是大腿被扎破了化膿不能動彈的馬德友,所以才會有讓張曉梅過來餵牛的懲罰。
另外兩個人是一對中年夫妻,關小凌看著那個中年女人有點面熟,但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看到馬德友傷口的時候,見慣了各色病人各種傷口的關小凌也被嚇了一跳。
傷口處白花花的一片,濃濃的膿瘡散發出惡臭的氣味,白膿裡面似乎還有幾隻蛆蟲在蠕動著。
“怎麼不送衛生室呢?”儘管關小凌知道雷鳴只是前天才從外面回村的,而馬德友的傷應該有十幾天了,但她還是忍不住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關知青,這裡是牛棚。”雷鳴低聲道,並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
關小凌當然明白,這個時代的牛棚代表什麼意思,因為原主的父母就是被下放去了牛棚。
“那把小刀你帶過來了嗎?我需要先清理一下他化膿的地方。”關小凌長吸了一口氣後才緩緩問道。
雷鳴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細長牛皮袋,從裡面取出關小凌送給他的那把小刀。
“沒有酒精,只能用火消毒了。”關小凌說著把刀片的那一端放在了煤油燈上烤起來,直到刀片泛紅才抽回來。
“大爺,你能忍住嗎?我要把你腿上的膿瘡清理乾淨。”關小凌把嘴巴湊近一直閉著眼睛的馬的右耳邊問道。
“我能忍住,謝謝你姑娘。”處於半清醒狀態的,馬德友依然保持著他的彬彬有禮。
“雷鳴,按住大爺的腿,我要開始了。”關小凌吩咐雷鳴道。
雷鳴剛按住馬德友的大腿,關小凌手中的刀片就從容的在膿瘡處刮擦起來,一會兒傷口處就露出了鮮紅血肉,再也不見一絲半點的白膿。
“你繼續按住大爺別動,防止觸碰到傷口。”關小凌說著把手術刀放下,在雷鳴帶來的幾個布袋裡拿了一些草藥出來,用力搓成了藥粉。
把藥粉灑在傷口處,那些先溼漉漉的地方漸漸地乾燥起來,雖然還是凹陷進周圍的面板一大塊,卻沒有那麼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