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走下樓梯,關小凌的情緒漸漸穩定,聽著樓上傳來吵鬧聲,不由自主地冷笑起來,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廖蘭清,不要讓我抓住你的把柄,否則會讓你死得很難看,至少會讓你夫離子散。”
關小凌站在樓前,靜靜地看著樓上窗戶裡透出的燈光,聽著有鄰居噔噔地上樓下樓,陸家吵鬧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然後是陸建興氣喘吁吁地跑下樓來,急促地說道:“小凌,走,咱倆去看電影,得跑快點,快開演了。”
“你今天和我一起去看電影,不怕你爸媽不讓你回家?”關小凌的臉上笑意盈盈,主動挽住了陸建興的胳膊。
“沒事,我工廠裡有宿舍。”陸建興帶著關小凌大踏步向前走。
“因為我,你竟然願意跟你爸媽決裂?”關小凌裝出被感動的樣子,聲音都變了調,“我真是太感動了,我這輩子有你,真是太值了。”
多麼善良的孩子啊,關小凌在心裡感慨著,可以有一對喪了良心的爹孃。
“這輩子有你,我也覺得很值。”陸建興挺了挺胸脯,很自豪地說道。
陸建興和關小凌果真一起看了一場電影,而且也僅僅是看了一場電影而已。
只要關小凌不主動觸碰陸建興的手,他都是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盯著螢幕,沒有一絲一毫越矩的行為。
關小凌覺得這場電影看得很值,既加深了陸建興對自己的感情,自己又沒有任何損失,簡直太娃哈哈了。
而且她已經已經弄清楚了以後的幾天,他哪天值班哪天休息。
轉眼間幾天過去,算著小豆豆已經服藥五天了,關小凌就又帶著十份中藥徑直去了洪師民的辦公室。
關小凌敲門進屋後,洪師民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說道:“關小同志,你可終於來了啊,你若再不來,我都要去你家找你了。”
從洪師民興奮的表情來看,關小凌就知道她給小豆豆開的那些藥物見效了,也激動地說道:“我一直算著時間呢,昨天晚上就把藥吃完了吧?這不我又帶來了五天的藥量。”
說著,關小凌就把十份小藥包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來,放在了洪師民的辦公桌上。
“效果如何?小豆豆的情況怎樣了?”關小凌這才問道。
“效果真是太好了,服藥當天只發作了一次,第二天也只發作了一次,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沒有發作,以前可是每天都發作好幾次呢。”洪師民說話的時候,激動得還用手比劃著。
“效果立竿見影,說明這個秘方正好和小豆豆的病對症,服藥一段時間配合針灸治療的話,還有可能除根呢。”關小凌也對小豆豆的癲癇治療充滿了信心。
但她更關心的卻是到底是誰舉報的自己的父母,於是她接著說道:“洪主任,我上次說過,如果藥物對小豆豆的病有效,我會向您提一個要求。”
“你說吧,只要有可能,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要為你辦成。”洪師民把胸脯拍得砰砰響,頗有一份江湖義氣,和他的革委會身份有點不匹配。
“您是革委會主任,我提的要求您肯定能辦到。”關小凌也心潮澎湃起來,答案終於要揭曉了,她一字一頓地問道,“當年是誰誣陷舉報的我父母?”
剛剛還義薄雲天的洪師民臉色一僵,身體緩緩地坐回到椅子上,皺緊了眉頭,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關小凌見狀,心裡倒抽一口冷氣,該不會自己冤枉了陸家,罪魁禍首就是面前的這位革委會主任吧。
但瞬間關小凌就又挺直了腰桿,如果他真是自己的仇人,就不給小豆豆提供藥物了,那是他自己作孽對後代的報應。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嗎?”關小凌向洪師民走近一步,眼神凌厲充滿了殺意。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