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牛棚,看到小桌上擺著的飯,關小凌感覺鼻子一酸,差點流下淚了,三個人竟然都沒有吃午飯呢。
“你們怎麼不先吃呢?”關小凌苦澀地笑著問道,“都這個點了,難道你們不餓嗎?”
說完關小凌拿起一個窩窩頭咬了一大口,接著說道:“我可是餓壞了哦。”
她想接著吃東西掩飾內心的波瀾呢,隨著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孩子,想哭,就大聲地哭出聲來。”張玲娟攬住了她的肩膀,“因為我的事,讓你受委屈了啊。”
關小凌本想解釋和那天晚上的事情無關,無奈她哽咽著無法說話,把口裡的窩頭嚥下去以後,終於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張玲娟不再說話,只是輕輕拍打著關小凌的肩膀,她的眼圈也紅了。
“吃飯吧。”戴憲偉拿了兩個窩窩頭,一個遞給已經能下床輕微活動的馬德友,一個遞給也開始默默流淚的張玲娟。
怕張玲娟有心理負擔,關小凌坐到凳子上,平復了一下心情道“今天去大隊部只是因為我和張曉梅打架的事情,和那天晚上的事情無關。”
戴憲偉和張玲娟都只是嗯了一聲,也沒做過多追問,默默地吃起飯來。
下午,三個人正在鍘草的時候,蔡敏香不聲不響地走進院子,站在了他們身旁。
“蔡,蔡主任,您怎麼來了?”最先看到蔡敏香的是張玲娟,立刻站了起來,微彎了腰打招呼。
“你們忙著,我找關知青有點事。”蔡敏香抬起手向下壓了壓,讓張玲娟和戴憲偉繼續幹活。
“蔡主任,您跟我到牛棚裡來。”關小凌當然知道她是來找自己看病的,既然人家信任自己,她也就不做推脫了。
“關知青,要不去我家?”蔡敏香的神情有些扭捏。
“婦科病?”關小凌敏感地問道。
蔡敏香難為情地點頭承認,這個中年女人竟然害羞地紅了臉。
“好吧,我換身衣服再跟你過去。”關小凌身上的衣服是專門幹活穿的,穿著去別人家總歸是不合適的。
“關知青,我真喜歡你的性格啊,敢說敢做。”在路上,蔡敏香一改往日的態度,不停地對關小凌誇獎起來,“沒想到你還懂醫術,真的是了不起啊。”
關小凌沒有謙虛,當做沒聽到她的誇獎,而是直接進入了醫生角色,詢問起她的病情來。
蔡敏香立刻又從剛才慷慨激昂調整到了扭捏作態:“你還沒結婚,我不好意思講我的病,可衛生室的大夫是男的,我更沒臉去看病啊。”
關小凌在心裡哼了一聲,不好意思講還去找我,這不是又當又立麼,但她嘴裡還是大方地說道:“你既然相信我有醫術,那就沒有什麼好意思的,你說就行。”
扭捏半天,蔡敏香終於又低聲開口了:“我,我,我下面天天癢得難受,特別是有人在的時候,不能去撓,坐立不安的難受極了,恨不得找面牆撞死。”
“這種婦科病是非常常見的,你也不用太擔心。”還沒給她檢查,關小凌就大約猜到了是什麼問題,不講衛生的女人通常都會有這種症狀。
“那該怎麼治呢?”見關小凌說得輕描淡寫,蔡敏香激動得忘記了羞澀,“得吃什麼藥呢?”
吃什麼藥呢?這句話把關小凌問住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一瓶婦炎潔搞定,可這個年代哪有什麼婦炎潔啊。
“等到你家,我看看具體什麼情況再說吧。”關小凌只能採取拖延戰術,腦海裡想著各種消炎殺菌的方子,前提是能買得到。
到蔡敏香的家裡,儘管她很著急,還是很周到地先給關小凌泡了一杯茶水。
茶葉很粗糙,但關小凌也不介意,反正她沒打算喝一口:“蔡主任,要不我先給你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