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出門之前,再三精心調整了一下妝容。
下垂眼線,顯得整個人眉眼無辜清純。底妝很淡,全靠刷了四五遍的睫毛和腮紅增強氛圍感。
最後是透明的唇釉,百試不爽的斬男款。
她揣測像江聞祈這類家世能力都是頂級的年輕掌權者,普遍掌控欲較強,因此,應當更喜歡柔弱清純型的女人。
只要她收斂著,按照對方喜歡的型別來。
這樣一想,溫意又臨時將頭髮披散下來,特地捲了一下,蓬鬆細軟,中和了幾分刻意感。
一切準備就緒,溫意出門時卻撞上了許初允。
她心裡一跳,探究地看著許初允。
對方顯然已經卸妝了,未施粉黛的一張臉,素面朝天,面板卻依然白得透明。
不知道私下打了多少美白針。
心裡這樣想著,溫意隨便問了許初允幾句,套了下話,又等了一會兒才出門。
哪怕她瞧不上許初允,也不想留下任何可能的把柄。
咚咚咚。
第一次敲門,沒人應聲,溫意並不著急。
行政套房空間大,一時半會沒聽到也是正常的。
直到她開始按鈴,鈴聲響了一陣又一陣,始終沒有人開門。
溫意都有些不自信了。
難道江聞祈沒有住這裡?
可是她從總製片那邊花心思得來的訊息,江聞祈確實落塌在酒店的頂樓套房。
還是助理找的那個值班經理,給的房號是假的?
一時間有些騎虎難下。
溫意腦子裡亂糟糟,正不知道怎麼辦時——
“誰?”
哪怕是隔著厚重的門,也能聽出這道男聲音色極其優越,低沉而冷淡,帶了一點喑啞感。
語氣抑著幾分沉冷的不耐,然而一個簡單的音節都莫名地蠱惑人心。
溫意的心臟怦怦跳了起來。
……真的是江聞祈。
她賭對了。
她清了清嗓子,柔婉地開口:“……江總,是我。”
她刻意帶了點江南水鄉的軟糯聲調,是之前拍的一部國民戲裡跟著臺詞老師特意學的。
“我也不想這麼晚打擾您,但是我、我真的很害怕,能請您幫幫我嗎……”
溫意的尾音染上哭腔,便是再鐵石心腸的男人,聽了也會心生憐惜。
溫意對自己的聲音很有信心。
她勝券在握地等在房門外。
卻又察覺到裡面沒有聲息,極其安靜。
溫意正有些忐忑,門忽而開了。
溫意心中一喜,忙抬眼看去——
門半開著,男人靠在門邊,高大頎長的身影將身後擋得嚴嚴實實,隱約能透過縫隙,窺見裡面意式裝潢的高奢一角。
他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領帶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一點平而直的鎖骨,飽滿挺拔的
喉結。
還是那幅沒什麼表情的冷淡眉眼,俊美而矜貴,溫意卻莫名地從空氣中嗅到了幾分欲的氣息。
“真不好意思江總,這麼晚還打擾您……”溫意心跳如擂鼓,表面卻一派甜美地開口。
“什麼事?”江聞祈不耐煩地開口打斷,視線掃過溫意。
那眸光沉冷,不像是在看一個眉眼楚楚的美人,而是在看什麼打擾他好事的障礙物。
像一切心機都無處遁尋。
溫意頓時緊張起來,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維持鎮定。
“我、我不知道怎麼說,這件事有些難以啟齒……”
她臉上恰到好處地出現了一分糾結、兩分猶豫,欲說還休,“但是我想來想去,也只有您能